她娘一副舐犊情深的样子,泪眼盈盈地摸着她的脸颊问:“你不同意和振坤的婚事,俺和你爹都很惦记着。也不知道你咋样了,就来看看,孩子,你还好吧?”
“都很好,既然嫁给他了,也就认命了。”
她娘抹了把泪又说:“俺和你爹还有你爷爷奶奶都是因为当初看中了陶家人是勤俭持家、老实忠厚,才给你们订下的这门娃娃亲,还有就是――”
“是什么?”
“别往没用的上扯!”柳承德冷漠地瞪了眼妻子。
她娘只好闭口不说了。
柳杏梅在想:难得见到了爹娘,她一定要把关于自己的出生和被陶其盛救自己一命的事问个明白。
她娘卢桂莲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女人,不丑也不俊,和女儿一比就有了宵壤之别的了。不过她在生儿育女方面确实经历过一桩匪夷所思的怪异之事。那是鲜为人知的,至今几乎是被守口如瓶着。
当柳杏梅看向爹时,就发现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惊讶地问:“爹,就你们俩来的吗?”
“嗯!”柳承德随即长叹了一声。
“爹,出啥事了吗?”
她娘擦了下眼睛说:“别提了,我们险些见不着了!”
柳杏梅愕然,就问:“为什么?出了啥事?”
“在路上俺俩遇到土匪了,就是在‘蛤蟆沟’那地方,从山上跑下来五个人,其中一个当头的,是个黑大个子,手拿双枪,他们都用布蒙着面。把毛驴车抢去了,也把俺俩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去了,幸好是没要俺俩的命!”
夫妻似仍在那惊险之中心有余悸!
柳杏梅听后,感到了震惊,见爹娘焦急难过,就安慰道:“这挨千刀的土匪,也闹到跟前了!捉不尽的虱子拿不净的贼,他们也是被生活所逼迫的!着急也没用,伤财是免灾的,只要你俩平安无事就好,快进屋吧。”
驴车对穷困的农民来说,那简直是半落家业呀!
走进院子,往屋里走时,柳杏梅还问:“我爷爷奶奶的身体还好吧?”
她娘说:“都硬绑着呢!别看眼见快八十的人了,你爷爷拎桶水都没问题,你奶奶是闲不住的人,还帮俺忙一些活计的呢。”
“人老了更不能闲待着,需要锻炼身体才行,那我哥哥嫂子和胖胖都好吧?”
“都好!你走后的那几天,胖胖嘴里老是喊着想姑姑了,又哭又叫地闹腾了几天,现在日子一多,他倒也忘了些!”
听到家里人都好,这是件高兴的事。被亲情之爱所包围,是人最幸福的事。
这时的柳杏梅想起了陶振坤问起她又没说的话,关于娶亲时她死活不肯穿上嫁衣跟着走时,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把她叫到没别人的屋里说了一番让她无法再抗拒的话。
奶奶当时拉着她的手哭着说:
“梅子,还是认命吧,你就别再怪你的爹娘了。当年给你和振坤定娃娃亲时,谁也没想到你会不同意。这种事也不止是咱家,再者说了,陶家那是过日子人家,也不算是把你往火坑里推。要是你爹不跟陶其盛有交情,不了解陶家是啥样的人家,也不会轻意就定了这门子亲的。不管怎样,起码你和振坤还见过几次面呢,不像当年我跟你爷爷似的,那是隔山买老牛,只在结婚那天当揭了盖头才知道对方长啥样,就是瘸子瞎子也得认了!现在,俺俩还不是儿孙都有了。”
爷爷那苍老的脸上也挂着泪说:
“人这辈子的缘份都是随命摊,想好不一定就能得好,就别挑肥捡瘦了。振坤那孩子虽说长得不咋的,但看上去倒也忠厚老实,这比啥都重要。就是长得好天天看着,那能当大米白面吃吗?一个人就是再丑,等看习惯了也就顺眼了。你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有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年代,土匪横行,谁家有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担着心!咱们这个家谁也不愿意把你打发出去,就是舍不得能管用吗?这姑娘大了毕竟是人家的人!能嫁到和平村去,在那山林里,倒也安全,让家里人也放心些。还有,你要是不愿意也行,咱把收下陶家的彩礼给退了,这门亲事就算拉倒了,俺和你爹去陶家负荆请罪去。可你想过没有,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说出的话还能收回来吗?!你要是不跟着去,陶家丢了人不说,咱们家的脸上也不光彩,你还让爷爷在这个村子里住不住了?你爹跟爷爷一样,一辈子行地正走地端,办的事从没有让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说三道四过!还有,你哥哥娶媳妇时也借了别人家的钱,到现在还没还清呢,本来还指望着着你嫁人时的彩礼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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