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失眠的一夜里,他不只是听到身边邱兰芝的啜泣声,同时也在隐约里听到了东屋他爹的唉声叹气。
这个刚趋于完整的家庭,竟然是隐藏这样不堪一击的脆弱隐患,祸起萧墙,这是他无法想象到的。父占子妻,这对他来讲是奇耻大辱,真是件连憋气带窝火的事!
面对这种难堪的事情,他该怎么办?殚精竭虑,可也找不到解决的良策!
婚后不满一月他就被人给戴上了“绿帽子”,而给他戴绿帽子的并非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爹呀!
谁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所以只好忍气吞声。
再有,这一夜里,让他饱尝了从心理上到生理上苦不堪言的煎熬,觉得这个用三口人的精神支撑的这个家就要坍塌了――
在第二天清晨,邱兰芝照常做饭,他拿了把扫帚满怀怨愤地在打扫着院子,他爹已经开了大门出去了。他心里在想着:自己学木匠活多年,如今一技在身,本想以此赚钱养家糊口,在这个穷山村里也可说是出人头地了,可现在出此孽事,将来还能放心的出去揽活干吗?倘若只局限于本村范围,那这门手艺也得怕是生疏荒废了!原以为凭借着这门手艺可以吃百家门的去挣钱,那样一来好孝敬这辈子不容易的爹,二来也能让邱兰芝过上比一般人家好的日子,可谁知道竟然是事与愿违,美梦从昨天就开始破灭了!
将来可怎么办呀?
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一个锅里抡马勺,就是不出去揽活做倒可以起到监督作用,防止公媳的偷-情,可万一有朝一日这纸里包不住火,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又不能对他爹和邱兰芝把这事挑明了,那样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那样的话这个家可能就完了!
邱兰芝默默地走上前来,眼睛有些红肿,却蕴藏着晶莹的泪光,她说:“你身上有伤,等我做完饭我扫吧。”
他对这话很感激,就说:“没事的,你被蜂蜜蜇的那个包消肿了吗?”
“已不碍事了。我倒是忘了问你了,你让羊撞着有几天了?”
“是去的第二天。”
“吃药治了吗?”
“在姐家吃过治伤的药了。”
“有没有好的药治呀?”
“这――这成了讳疾忌医的病,能有什么好药!”
“真的好不了了吗?”
“大概是吧!你要是嫌弃我,我会让你――”
“别跟我提‘休书’的事好吗?我姓邱的闺女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你要是给了我休书我还能有脸活着吗?那样会让别人说我在陶家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就是好不了了,我也心甘情愿和你厮守一辈子的。”邱兰芝的眼里流露出了忧伤与坚定。
“我――”
这时一只黄蜂子飞来落在了一个木桩子上,邱兰芝以“金鸡独立”式脱下一只鞋子朝那蜂子打去,结果那蜂子被拍成了粉身碎骨状,成了鞋底子下的牺牲品。穿上鞋子,她嘴里还骂了句:“这该死的东西真是讨厌!”
“兰芝,我――”
“我去做饭了。”说着邱兰芝向屋里走去。
他的眼泪失控地一下子流了下来。这样的一个女子,会背着自己做出失贞失节的越轨行为来吗?曾经的誓言竟然扛不住只是短暂离别的寂寞,会与公爹产生私情,这――这――在这时他不由的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他的一颗心在倍受煎熬,真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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