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鹤见到张应昌的时候,这位宁夏镇东路参将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盔甲兵器全部丢弃不说,身上只着单衣,披着一张毛毯,脚上的鞋都掉了一只。他自知有罪,远远看见杨鹤就挣扎下马,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膝行匍匐前进,待到近前,方抬头向杨鹤和杜文焕二人抱拳拱手,颤声道:“总督大人,总戎大人,罪将张应昌有紧急军情禀报。”
杨鹤见他这般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鼻中哼了一声,毕竟关心前方军情,淡淡道:“张将军,先请起身,前方军情如何?”一边作势虚扶一下,一边让旁边的人给张应昌去拿来衣物,让其穿戴整齐。杜文焕乃是积年宿将,见张应昌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有数,不待其开口便向杨鹤告个罪,带同几名将领自去部署防线,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股败军和追兵。
张应昌到现在对自家如何败绩还是糊里糊涂,他并不知道自家5千大军其实是被流贼败军冲散的,还道是遭了流贼突袭。问了同行的亲信家丁,也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根据自己的猜测胡乱编造了几句说辞,大体就是流贼诡计多端,突然全军一起压上,自家猝不及防之下犹自率部力战不屈,但终因寡不敌众败下阵来云云。
杨鹤一直和“二王”保持着联系,深知“二王”中的老大王嘉胤倾向于招安,只是王二态度有些**,但应该也不反对,因此他对自己的招抚政策一直信心满满。但此时事态发展成这样,不由得他不怀疑是否哪里出了什么岔子。听得张应昌禀报流贼是主动袭击他的,心里一个咯噔,暗道莫非流贼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
杨鹤正在怔忪不定,败军的前锋已经到了,因杨鹤和杜文焕是从安塞北面来的,与张应昌走的不是一条路,宁夏镇的溃兵多数沿来路往庆阳那边跑回家去了,连同流贼溃兵也跟过去了一些。此时过来的败军大潮主要以流贼为主,势头已是小了许多,而杜文焕早有准备,严阵以待,竟是稳稳地将这股败军挡在了阵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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