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与粱米海阔天空地扯了十几分钟,虽然有点漫无边际,但彼此之间都有了一些了解。
对于叶天来说,他当然希望能够在Y县迅速找到一个同盟者,毕竟张涛要调到Y县来,还需要一段rì子。再者他对张套还不是十分的放心,想找一个人来制衡,权力之道在于博弈,在于制衡。而与叶天处于同一个系统的粱米似乎是他最好的选择。而对于粱米来说,无论怎样,这个年龄小了他一圈多,级别却已与他相当的年轻人将会在Y县逗留一段时间,将会与他共事一段时间。无论从团结方面,还是从有利于工作开展,合作配合方面,他都认为应该与这个叫叶天的少爷搞好关系。
两人就这样兜着圈子。从谈话中,叶天发现粱米属于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农民干部,学历不是很高,大概也就中专左右,谈吐也很一般,眼界面什么的也与市里的干部相去甚远。不过这人给人的感觉比较真诚,虽然正和他应付着场面上的话,但叶天就是有这种感觉。
两人逐渐谈到了Y县当前纪检工作方面的一些问题。说到专业,粱米似乎来了兴致,口齿也伶俐了起来,谈的问题一套一套的,看得出很多问题,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长时间沉淀的,很有一些水准。
叶天连连点头,赞誉道:“粱书记,您在纪检这一块,也算是老法师了。今天听君一席话,真是甚读十年书啊!”
被人夸被人赞的感觉的确是十分美妙的,特别是被自己的同级,来自大城市的晚辈赞誉更是极大地满足了粱米的虚荣心。毕竟岁数上去了的人,在某些方面虚荣心要比年轻人更为厉害。粱米虽然级别不低,但是在这Y县从来就不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在他头顶上的人物不少,黄书记,赵县长。。。甚至几个和他同级的副书记,副县长也比他来得牛比。他在下面受到的奉承远远没有前面一些人那么多,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保证了他丝毫没有丧失农民那朴素的本xìng。
“对了,粱书记,今天早上,我们Y县似乎放生了一件大事?”叶天试探道。
“叶处已经知道了?”粱米有些吃惊,这个叶天才刚刚到,怎么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呵呵。这件事情恐怕在县城里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叶天这也不是在胡说,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粱米想想也对,这么大一件事情怎么会是说拦就拦得了的呢!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按黄书记的意思是想拦下这件事情,另外几个常委包括赵县长在内,也几乎都是这个意思。他们的心理,粱米也了解,他们不想出事,也不想得罪人。可是为官一任,不就是为了造福一方?想升官没错,可是为了升官,有些事情就可以不理不问?为人处世,在粱米这个老“农民”的心理,就是应该规规矩矩,一是一,二是二。这些年,他位于领导位置,有些观点虽说也发生了一点转变,但在大方向上,在本质上,他是真正以一个党员的身份来要求自己。他始终坚持党员就是为人民服务,是人民的公仆!他也始终是这样做的,虽然有时候工作方法上有些错误,有时候有些问题没有把握准确,但人无完人,老粱可以说是基层党员的优秀典范。
在县委常委里,赵县长与粱米共事的时间最长,以前在一个镇上工作,对于老赵,粱米曾以为很了解,毕竟是在一起共事十多年的老伙计了,可是近来,他发觉自己对赵县长越来越陌生了。
“这件事情,我们纪委插不插手?”叶天问道。
粱米微微叹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不应该在这个叫叶天的年轻人面前表现出这么一番有心无力的颓废样,故重新打起了jīng神:“查,当然要查!”
叶天微微一笑,心中明白了几分:“是县委。。。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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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Y县县委书记黄爱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