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滴答答的,田悦宁瘫坐在地上摆摆手道,“我没事。”反问道,“她呢!”
“没事,多喝了几口水而已。”程爱国没好气道,对于差点儿害死自己媳妇儿的人他能有好脾气才怪。
“咳咳……”被救上来的年轻女人不停地咳着。
“红梅你怎么这么傻,死能解决问题吗?”追来的男青年劝道。
红梅呜呜大哭道,“你们救我干嘛!救我干嘛!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了无牵挂了。”
“红梅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男青年蹲在她身边劝解道。
男女有别,他也不好意思太靠前,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安慰道。
“李建国,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红梅愤恨地看着他道,“爸妈死了,死了,他们吞了安眠药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和爸妈划清政治界限得到了上山下乡的名额,我舍不得他们,然而我不得不来,不得不……我不孝啊!我甚至没有见他们最后一面。
我忍着他们的讽刺谩骂甚至吐口水,忍着冰冷沉重的锁链压断脖子,我好恨啊!为什么我出在反动知识分子家庭,而不是先进的工人阶级家庭。我那么拼死拼活的劳动改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着,可笑的我还以为考上大学能改变我的命运,呵呵……我的成绩作废了。作废了。上大学还要看出身,看成分。哈哈……我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一个大笑话。”
“没了,没了,爸爸妈妈没了,最后的依靠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她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当大家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的时候。又走过来五六个凶神恶煞、张牙舞爪身穿绿色军服的男男女女。
“来人。把这个逃避人民的审判,畏惧人民民主专政的强大力量,想要畏罪自杀的坏分子给我抓回去!”领头的女的凶恶地道。
“胡敢斗。你们凭什么抓人。”李建国挡在红梅身前道。
“就凭她的成分,不好好接受劳动改造,居然想要畏罪自杀,玷污我们的知青形象。你她该不该批斗。”领头的女人凶神恶煞地道,“我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在广阔的地里,努力加强思想改造,为伟大的社会主义添砖加瓦……我们绝不容许这种败类存在我们的队伍里。”
“别给讲什么大道理,大道理我比你懂得多。你上不了大学根本不管人家红梅的事。谁让你太美名在外……”李建国奚落她道,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上边决定的。红梅不也给刷下来了。”
胡敢斗就如踩了猫尾巴似的,炸了毛。朝他吼道,“你闭嘴!我什么时候公报私仇了。”
“胡敢斗你还有点儿同情心没有,人家爸妈刚没了……”李建国怒斥道。
“他们自绝于人民面前,本身就该……。”胡敢斗讽刺道。
“啊!”红梅腾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飞扑到胡敢斗身上,一手扯着她的辫子,一手这大耳瓜子就呼上了。
“啊……哦……你给我住手,你竟敢打击报复革命将……”杀猪般的惨叫不绝于耳。
“你们都是死人啊!”胡敢斗朝她带来的人吼道。
“你们敢动手,动手的话,这就是流氓罪。”李建国随即喊道。
本来打算上去拉架的男人们,这下都顿住了手,这流氓罪可不,关键是丢人啊!这下站着都不动敢了,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红梅发了疯似的痛揍胡敢斗。
而田悦宁他们这帮子人给吓傻了,姚湾村平静,尤其是这几年哪里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一时间也呆愣愣的。
湖边的动静不,自然惊动了姚长海和农场人士,等他们来了,才把两人给分开了。
“抱歉,姚大队长,给您添麻烦了。”林满庚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姚长海摇摇头,随口问道,“这是咋了。”
“唉……还不是考大学的事。”林满庚摇头道,“这不被刷下来了,一个个要死要活的,年轻人受不了一点儿打击。想当初,咱们那么艰苦的日子都跟他们一样寻死腻活的,还能打鬼子,打老蒋,抗美援朝啊!”
“林主任?”披头散发、被打成猪头的胡敢斗一脸委屈地喊道。
“闹够了吧!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啊!”林满庚斥责道,然后看向姚长海道,“打扰了,我们走了!”
林满庚带着人离开了盘龙湖。
姚长海看着田悦宁道,“爱国赶紧送宁宁回家,换身衣服,不怕着凉啊!”
“都散了吧!散了吧!没啥好看的。”姚长海把人群给轰散了。
回到家,刘姥爷赶紧追问道,“长海我咋听有人跳湖了。”
“哦!是农场那边的知青,爸妈想不开吞安眠药了,考大学的成绩也作废了,所以她也……”姚长海蹲在井边,边洗边道,“姥爷放心吧!人被咱家宁宁给救了,没事,多喝了几口水。”
“唉……瞧这事闹的,多少人日盼夜盼,这下子希望破灭也不知有多少人想不开。”刘姥爷遗憾唏嘘道。
“他白卷英雄倒好,上大学拍拍屁股走了,遭淘汰的人可怜呐!”姚长海只能给予同情,大环境如此,却无力改变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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