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身上没有任何杀气,但凌恒却感觉到了让人灭顶的恐惧,他声音颤抖着说:“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
是字后面还没说完,一截断萧就插入了凌恒的喉咙,锁住了他剩下的话。
凌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了插在咽喉上的半截玉箫,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住了呼吸。
窗外月朗星稀,屋内却流淌着一股恐怖的气氛。
宜修指尖窜出一抹淡绿色火苗,那火苗看起来十分孱弱,被风吹的摇曳不止。
他轻轻弹指,将淡绿色火苗打到了凌恒身上,那火苗却像陡然活过来了一样,在凌恒身上肆虐燃烧着。
幽绿色火苗在燃烧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到之处,无论是坚不可摧的法器,还是可以防火防水的法衣,都在无声燃烧着。
凌恒就这样死了,舒安歌犹在梦幻中,但最担心的却是宜修的变化。
他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对他身体是否有什么影响。
虽然舒安歌对璇玑界还不太了解,但凭着她以前看各种仙侠的印象中,也猜出了宜修如今的状态是妖化。
他乃半妖之身,在被逼入绝境之中妖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妖化之后的宜修,还会是从前那个善良热心的少年么。他会不会受走火入魔,会不会失去理智。
舒安歌非常担心宜修,她不是怕他伤害她,而是怕他伤害了自己。
宜修朝舒安歌走去,他的眸子依旧一金一银,但眸底深处却泛着别样温柔。
他轻轻弯下腰,用修长的手指夹住了舒安歌脖子上的捕兽环,轻轻用力后将环折断,接着将舒安歌捧到了怀中。
宜修的手非常凉,就像冰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舒安歌心中忧思更重,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宜修的脸颊。
那种冰凉的触感,一下子凉到了舒安歌心里,她担忧的朝宜修嗷呜了一声。
宜修耳后浮出了淡蓝色鳞片,舒安歌却丝毫没有害怕和嫌弃的意思。
“小家伙,浮玉山我们待不下去了,你愿意跟我走么?”
“愿意,当然愿意。”
舒安歌心中喊着话,小脑袋用力点着。
宜修摸了摸舒安歌的脑袋,将他抱起,也没收拾行礼,只是徒手掏空墙壁一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笨拙的木雕。
舒安歌正在辨认木雕形状,谁知宜修将木雕拆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枚绯红色玉牌。
他将玉牌揣到怀中,什么东西也没带,就这样抱着舒安歌离开了木屋。
寒霄尊者当年离开时,给宜修留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被玄玉门修士,使用各种手段夺走。
这枚玉牌,寒霄尊者当年没有直接留给宜修,而是藏在山中某个地方,将玉牌用阵法封印之后,让宜修牢记了藏玉牌的地点,这才离开的。
如今,宜修怒极之下妖化,玄玉门是断然留不得了,他只能带着舒安歌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圆月当空,夜露深重,一人一狐穿梭在丛林间。
这是舒安歌进入璇玑界后,看到的最圆最亮的月亮,也是最惊心动魄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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