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紧接着武王世子也出了问题,要说是巧合,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请御医看过了,说是伤寒,但喝了几天药也不见好。”
武王世子周雍齐面上露出苦笑,他虽看着文弱些,但身子骨还算康健,只是不能干重活而已。
如今缠绵病榻,他隐隐竟有大限将至的错觉。
又逢大雪,天地银装素裹分外萧条,周雍齐更觉胸闷气短。
舒安歌细细打量了周雍齐一眼,接着又扫视房间内的布置,目光落在了挂在帷帐帘钩上的淡绿色香囊上。
“这是什么?”
她伸手取下香囊,凑在鼻前嗅了嗅。
周雍齐面皮微微泛红,正要说话,忽而咳嗽了一声,侍女立刻递上手帕。
他就着手帕咳了好一会儿,唇移开后,发现手帕染上点点红梅似的血迹。
青年咳血,不是好征兆,周雍齐摇摇头,眉眼黯淡了几分:“朋友送的香囊,有凝神效用。”
“呵。”
舒安歌冷笑一声,将香囊捏紧,接着抽开绳结,从里面取出一小撮香料。
“雍齐兄长,这香囊是谁送给你的?里面放的香料有问题。”
周雍齐神情愕然,呆呆的望着舒安歌,仿佛没听懂她话中意思。
“香料有问题,会有什么问题?”
“香囊中放的东西,长期贴身佩戴,不仅会让人没精神,时间久了还会令人中毒。”
周雍齐一直觉得自己病的蹊跷,被舒安歌指出他这是中毒后,心头涌起无限凉意。
“你说,我这是中毒了?”
“除了香囊外,你还收到了那位朋友送的什么礼物?”
舒安歌没问周雍齐的朋友是谁,宣王世子有心算计他,总能找到疏漏之处加以利用。
周雍齐微垂眼眸,沉默片刻后,命人打开箱笼,拿出一些折扇、手帕、荷包等物件儿。
“都在这里了。”
也许是心中起了怀疑,周雍齐这才发现,她送他的东西,几乎都带着一样的香气。
舒安歌拿起画着山水的折扇,仔细闻了闻:“这些东西,都用有毒的香料中熏染过。”
“可是……她用的也是同样的香料。昭华,会不会是她也被人利用了。”
“这是慢性毒药,需要佩戴数月才能起作用,间隔使用对身体并无影响。而且,这香料来自西域,中原鲜少见到,御医很难判别出中毒症状。”
周雍齐终于死心,闭上眼睛惨然一笑。
他眼前浮现出那个笑容恬静,白衣飘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下雨天,她马车坏在路上,娇羞向他求助。
去寺院祈福时,她虔诚的为家人祈祷,回眸时无意中与他四目相对。
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佳人,没想到……
“我还能活多久?”
周雍齐心冷如灰,只觉愧对远在家乡的爹娘。
“这毒虽古怪,却非无药可治。兄长年轻力壮,只要停止接触这些香料,再用辅以汤药针石便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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