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维雍身为长子,对于底下弟弟妹妹总是有几分照应心思的。
他平日跟三妹妹不怎么打交道,举手之劳还是愿意帮的。
应承三妹后,温维雍正要出门,见她目送着自己离开,又住了脚步从皮夹子里拿出两枚银元:“拿去买些零嘴吃,这么瘦要多补补身体。”
舒安歌没推让,接下银元,乖巧道了谢。
她转身回了小洋楼,回到原主房间中。
安宁时光,在柳姨太起床后就结束了,她洗漱完换上漂亮衣服,就开始折腾原主,每天都要换个花样。
洗衣服做家务是常有的,还会让温慧娟像小丫头一样,服侍她和别人打牌。
打牌时端茶倒水是必须的,要是柳姨太输了牌,手里抓到什么都劈头盖脸的朝温慧娟身上抽。
好好一个小姑娘,被柳姨太折腾的畏畏缩缩,见谁都害怕。
连外人都看不过眼,曾劝柳姨太对女儿好点,再怎么着日后也是个贴心小棉袄。
柳姨太回旁人的话,原主记得清清楚楚。
“我为广厚添了俩儿子,以后儿媳妇争着孝敬我,不需要什么小棉袄。这丫头木的像石头,搁在眼皮子底下只让人生气。我只盼哪天把她嫁出去,也免得天天看着她生厌。”
那时温慧娟还不知自己不是柳姨太的亲生女儿,心中无限凄惶,只恨自己没用,得不到爹娘喜爱。
柳姨太对着镜子梳妆,画好眉后,挑着眼梢说:“将三丫头叫过来,天都亮了还躲懒。”
“是,二太太。”
下人来催时,舒安歌早有思想准备。
她走到柳姨太房间中,这里装潢布置,与原主房间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床是上好的欧式洋床,梳妆台也是纯白色的西洋范,木地板干净的连丝灰尘都没有,台灯罩子上还画着一对小天使。
柳姨太打开梳妆匣,里面盛放着各种漂亮首饰。
她取了一对珍珠耳环,现搁在耳朵上比划了下,满意后才往耳垂上戴。
舒安歌瘦弱白皙的脸庞,映在镜子里,柳姨太皱眉:“死人咯,不会往后站一站。”
她往后退了一步,镜子里瘦弱的人影儿也不见了。
“去法界中街的百代公司,给我买最新款的铜匣香水和珠光面嫩散。吴妈,给她一块钱。”
铜匣香水0.6元,珠光面嫩散0.4元。柳姨太算的很准,连路费都不给舒安歌一分。
吴妈从围在腰间的兜里,拿出一个银元给舒安歌。
她接了下,抿着唇问:“二太太,家里没车了,我怎么去百代公司?”
柳姨太豁然转过身来,随手抄起一个用完的空香水瓶,就朝她脑袋上砸去。
舒安歌头一歪,躲了过去,香水瓶子结结实实的砸到地板上,碎成了一片亮光。
“不知勤俭的贱丫头,一分大洋都赚不来,还想乘汽车,真是眼睛长到头顶去了。”
见她还敢躲,柳姨太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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