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请‘戒鞭’!”
众人又是一惊,皆难以置信地看着文君臣。其中余音最先忍不住,带求情地喊到:“二师兄!望三思啊!”
可文君臣却想铁了心一样,神色决绝没有任何迟疑。
只见七郎从大厅内将高悬于厅堂上的那根戒鞭取下,此根戒鞭自立门以来似乎从未用过,大多起警示告诫之用。戒鞭粗如麻绳、结实如牛皮,恐怕一鞭子下去,莫说两位少年,就是七郎这样的铜铁之身也够呛。
“英平屡犯不改、无视师训,前事未平而后事又至,明知门规而不守、明知师道而不尊,至此险些酿成大祸,依照门规所律,领‘戒鞭’二十!叶长衫,身为师叔知其逆行不加以劝阻,反与之同气相求,同领‘戒鞭’十次!”
二十戒鞭?怕不是要了这俩人的小命!
子春到底是心疼这俩小的,她听后心中一紧,几乎带着乞求的腔调说道:“二师兄!英平与长衫尚且年幼,这二十鞭下去怕是承受不起啊!纵使有错,此等惩戒是否过于重了些?”
“二师兄!如果你非要惩罚小师弟与小师侄...不如...不如俺替他俩领二十鞭子!俺皮糙肉厚!你喊老七打俺!俺不怕疼......”
见诸位师叔替自己求情,英平神色决绝,他咬了咬牙,忽然开口说道:“师叔们莫要再为我俩求情了——!英平...领罚!”
见英平倔强如此,众人求情之声更盛。
“尔等住口!”
文君臣厉声呵止住众人,显然这次是动了怒。
众人见状也不敢再出声劝阻,只得老老实实退到后面。
“七郎,出鞭吧......”文君臣坚定地说道。
七郎不但看起来无情,他的内心似乎也没有感情一般,面对弱小的英平,他没有任何同情的手起鞭落——
“啪——”
一声无比有力而又清脆的挥鞭之声响起,吓得小白狗都夹着尾巴一溜烟地逃走。
随后,一阵火烧火燎的钻心疼痛从后背传来,英平差点没忍住叫起来——原来这戒鞭真不是闹着玩的,比义父那日的戒尺疼了何止百倍?
一时间,他有些后悔,但回想起方才自己倔强认罚的话语,他不能认输!既然自己认领了,那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
“啪——”
又是一声鞭笞之响,英平此刻已经闭紧了双眼,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啪——”
第三声鞭响,英平终于有些扛不住了,他几乎趴在地上。他本就挨了顿毒打,这时候几鞭子下来,口中血水一口吐在地上。
文君臣看的是心颤肝颤,鞭子打在英平身上,痛在他这个师父心里。
众人亦是看得好不心疼,子春此时双眼微红,差点就哭了出来,哭腔着央求到:“二师兄......”
可英平听后,却将身子一直,高声说道:“五师叔好意英平心领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顿鞭子,我领了!”
说罢,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咬在嘴里,双眼血红无比,气喘如牛。
“老七...继续吧...”,文君臣闭上双眼,无力地喊道。
‘啪——’
‘啪——’
‘啪——’
......
每当鞭子响一声,英平便咬着发簪发出低鸣的呻吟之声,但他始终没有哭喊一句。直到第十鞭声落,一声‘吧嗒——’的清脆之声响起,仿佛什么东西被折断。
细细一瞧,原来是英平咬在嘴里的那根发簪已然被咬断!再看看英平的背,此时已然惨不忍睹,衣服已经被打烂,从里面渗出鲜红的血,再仔细一瞧,衣服下面已经皮开肉绽。
“停!”
七郎放下了手中扬起的戒鞭,只见文君臣走到英平身边,说道:“文君臣为人师表却管教无方,致使英平违背门规,剩下那十鞭,当由文君臣替英平受罚。”
“二师兄!不可!”
文君臣已是年近五十,如何受得了如此刑罚?就连英平听后也有些微微吃惊,吃力地抬起头看向文君臣,不甘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解。
“七郎!”文君臣没有理会师弟师妹们的劝阻,一弯膝跪在英平旁边,高声喊道:“文君臣领鞭!”
这次,七郎似乎有些犹豫。但看着文君臣坚决的态度,他不过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再次扬起手中戒鞭——
‘啪——’
‘啪——’
‘啪——’
......
又是如鞭炮般响的十声,可至始至终文君臣却表现得异常淡定,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倒是站在一旁的姬阳与,闭着眼摇了摇头。子春更是不忍直视这一惨状,把头埋在姬阳与肩上。
听着这一声声清脆响亮的鞭子声,英平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他将脸埋在泥土中,不愿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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