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仔细看,只见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冯玉青已经被林子轩拦腰砍断了,肚子里的东西流的满地都是。单雄信等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可是这样分尸的场面还真没有见过,一时间都忍不住纷纷的呕吐了起来,就连乔令则等人也在那里弯着腰大吐特吐。
林子轩面色冷静的看着乔令则等人道:“是他自己找死,与我无关,是不是?”
是个屁?可是他们谁也不敢说,眼前这个主儿刚刚已经展现了自己血腥的一面,这可真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呀!今天自己等人要是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说不定都得留在这里,他们还没活够呢?他们还没有享受够呢?所以他们都不想死。
虽然他们想说点儿什么来取悦林子轩,但是一时之间他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子轩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冷哼道:“滚。”
这些人听到林子轩这句话,就像得到了圣旨似的,以比兔子还快的速度迅速的消失在了林子轩的眼前。
等着那些人消失在眼前之后,单雄信的族弟单仁杰跑到战马哪儿将马牵回来,单雄信的爱马失而复得,令他心中感激万分,尤其林子轩为了他不惜得罪齐王,甚至杀人,这份义气更令他感动。
他上前抱拳深施一礼道:“林将军仗义之恩,单某铭记于心。”
林子轩连忙回礼笑道:“举手之劳,单二哥不必放在心上,久闻单二哥是义气之人,我若在潞州有难,单二哥必然也会仗义相助,这就叫四海之内皆兄弟。”
“说得好!”
单雄信重重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凝视着他道:“既然林兄弟这样说,我就当你是兄弟,我就不谢了。”
林子轩微微一笑,“单二哥这样说,才是性情中人,来!我请大家喝酒,咱们喝个痛快。”
“好!咱们喝酒。”
单雄信回头对掌柜道:“所有损坏我来赔偿,你只管拿酒来。”
随着打斗的结束,刚刚离去的酒客又再次回来了,酒棚里又很快恢复了热闹,伙计收拾完满地凌乱,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而那具被林子轩劈成两半的尸体也被跟着单雄信一起来的那几个人给掩埋了,地上的血迹在春雨的洗刷下,已经渐渐的失去的踪迹。
这时,那名崔府管家起身对林子轩拱拱手笑道:“小哥,你慢慢喝酒,我们先走一步了。”
林子轩连忙起身向他回礼道:“大叔,您慢走!”
他又笑着向马车微微一拱手,便坐下了,马车缓缓启动,走出十几步,车帘却拉开了,中年管家连忙上前,低声问道:“姑娘有事吗?”
马车内的女公子秀目瞥了一眼林子轩低声问:“忠叔,这人是谁?”
中年管家摇摇头道:“刚才有人叫他林子轩,好像是什么草原金狼,回去问问老爷就知道了。”
停一下,中年管家又忍不住赞道:“这小伙不错,明知对方是皇族权贵还敢仗义出头,是一条汉子。”
女子默默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林子轩,把车帘放下了。
“但愿他不要有事。”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马车驶上官道加快速度向京城方向驶去,天空依然下着蒙蒙细雨,将整个灞上笼罩在一片深秋寒意之中。
就在灞上发生一起抢马风波的同时,宫城大兴殿内,冗长的朝会依然在继续进行,再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趁着众大臣都十分疲惫的时候,杨广缓缓道:“各位爱卿,朕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议。”
他环顾一圈大殿,这才不紧不慢道:“朕这些天一直在考虑我大隋如何才能更加兴盛,朕在江都经营南方十年,深知江淮、江南富庶,若能将南方物资北上京城必可创我大隋盛世,然大兴城地处关中,物资运输不便,对江南控制不力,尤其汉王造反,使朕深感齐地并不稳定一旦北齐之地再发生叛乱,京城对河北河东鞭长莫及,所以朕考虑迁都洛阳,以加强朝廷对东方和江南的控制,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极度震惊之色,谁也没有想到,圣上竟然考虑迁都,这怎么可能,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宇文化及身为杨广的心腹,当然要站出来支持自己主子的决定了,他昂声道:“臣完全赞成圣上的迁都之议,关中人口众多,粮食不足,致使京城粮价始终高居不下,原因还是在于运输不便,洛阳乃东周旧京,中原图大之地,是整个天下中心,有黄河运输便利,天下万物可资洛阳,是我大隋王朝中兴之地,臣也听闻,圣上是木之所属,而雍京是冲木之地,和圣上相克,谶语云,‘修治洛阳还晋家,’这就是暗示圣上即位,迁都洛阳乃是天意,天意如此,迁都当可行。”
宇文述话音刚落,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独孤罗便走出朝班,语气坚决道:“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
独孤罗是北周顶梁之柱独孤信的长子,他的妹妹便是开国皇后独孤伽罗,独孤罗也是杨广的舅舅,年近七十,地位崇高,他同时也关陇贵族之首。
“陛下,开皇四年,已开凿广通渠为解决京师粮食不足,现在京城太仓内粮食满盈,各地义仓粮食堆积如山,广通仓内粮食可供京城百年,如果还嫌粮食不足,那可以再开凿拓宽运河,加强运输,广建粮仓,这个问题便可以解决,何用迁都洛阳?”
“陛下,臣也反对迁都洛阳。”
这是大将军、太府寺卿元寿,元寿是西魏八柱国元欣之孙,而元氏也就是鲜卑拓跋氏改为汉姓,是鲜卑第一贵族,元寿也是关陇贵族首领之一,杨广想迁都洛阳,也就是动摇关陇贵族的根基,他怎么可能同意。
他也厉声道:“陛下,北齐旧地不稳,可以增加驻军,收拢军权,官府不力,陛下可多派御史巡查,至于江淮,只需派一重臣坐镇,或者修改制度,加强朝廷对江淮控制,京畿乃国之根本,焉可轻言迁都。”
礼部尚书宇文弼也出列道:“所谓谶语,纯属荒谬之语,妖言惑众,陛下可查找其来源,斩之以儆天下。”
左骁卫大将军张瑾也出列道:“陛下,大兴城新建仅二十年,设施齐全,国富民安,若要兴盛大隋,大兴城便是中兴之地,若迁都洛阳,必然要大兴土木、耗费民财民力,昔日先帝也说,大隋新建,当以节俭惜民为上,陛下,先帝教诲之言,犹绕梁未绝,臣以为君臣上下应铭记于心,不可须臾忘怀。
“陛下,臣反对迁都!”
“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若陛下坚持,臣愿以死谏之!”
大殿内一片激烈反对之声,反对之坚决,杨广始料未及,他脸色变了数变,最后,他只得无可奈何吞下心中的闷气,“迁都之事,容后再议,现在时辰已过午,朕疲惫了,散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