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冒襄和王逸当天晚上被捕快带到提刑司时,并没有被押入大牢,而是将两人关在提刑司后院的一间厢房,只是门口有人看守,当晚也没有人问话。第二天上午,两人才分别被带到大堂讯问。两人自然对所谓五斗米教天师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冒襄看到姐姐的笔录,得知自己的身世后震惊无比。后来两人回到关押处,冒襄告诉王逸自己的身世,王逸也唏嘘不已。随后几天,再没人来过问。正焦急的时候,这天突然来了几个身穿描金黑衣的人,把他们二人换到了大牢,好在没带枷锁,牢房内还算干净,只是大门紧锁,门口一直站着两名黑衣人。
冒襄苦笑着对王逸道:“火生,苦了你了,是我连累你的。”
王逸坐在草堆上,平静地说:“冒兄不要这样说,先不说冒家和你这些年对我母子的照顾,前几天在大洪山上我还说过,愿与冒兄同甘共苦。这次的无妄之灾,就算是开始兑现承诺了。”
冒襄道:“昨天金榜题名,今朝牢狱之灾,真可谓世事无常啊。”
王逸道:“忍过事堪喜,非常之人必经非常之事。”
冒襄不由被他逗笑了,道:“火生啊火生,我还真不知道你有如此的定力,如此的幽默。”
王逸道:“既是无妄之灾,我们也无能为力,便当虚妄来看,就当一次修心罢了。”
冒襄叹了口气:“我是担心我爹和姐姐在外面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王逸问道:“冒兄,你知道身世后会怎么样呢?”
冒襄道:“还会怎么样?你是知道的,我爹我娘和我姐对我哪点不象亲生的,不说我亲生父母都不在了,就是还在,我依然姓冒,我娘虽然先走了,但我爹和我姐还在,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们。”
王逸点头道:“是这个理。”
冒襄喃喃地说:“也不知道湘云和七姑娘会不会受我们牵连。”
此刻,薛定和湘云兄妹俩都在陆帮杰的府里,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告诉了陆帮杰夫妇。冒襄姐姐哭得泪人一般,陆帮杰默默地坐在一旁,却不知如何安慰。湘云握着冒襄姐姐的手,哽咽着说:“对不起姐姐,我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冒襄姐姐忙反过来安慰湘云:“好妹妹,傻妹妹,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你千万不要说什么对不起。”
陆帮杰叹息一声:“唉,怎么会这样?落到巡检司手上就真是麻烦了。”
冒襄姐姐急道:“巡检司怎么哪,也得讲王法吧,不能无缘无故抓人、关人吧。再说了,冒襄和王逸都是有功名的人,我弟弟还是举人、解元,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陆帮杰苦笑一下,心里道:“秀才、举人算什么,多少一品、二品的高官,巡检司还不是说关就关,说杀就杀。”但他嘴上没敢说什么。转向薛定道:“谢谢贤弟冒险告之此事,只是事关重大,不要影响到贤弟才好。”
薛定摇摇头道:“不怕,郡守大人知道你我的关系,他既然告诉了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跟你说。再说了,大家都知道冒襄和五斗米教没有如何联系,更不可能牵连到我们。不知接冒老爹的事情怎么样了?”
陆帮杰道:“还有两天才能有消息,我派的人很得力,又跟吉春县令打了招呼,应该不会有问题。现在还是冒襄二人的事情比较棘手。”
薛定点点头道:“我已经和郡守大人说过了,他向我保证尽力保全。然后我准备给叔父写封信,看看在京城能不能想想办法。”
陆帮杰道:“我也给老师写封信,你一起寄去。另外我已经找过学政大人,他答应与巡检司交涉,毕竟冒襄是他刚取的举人,别的不好说,不让他们二人吃苦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冒襄姐姐心里稍微宽慰了些,站起身施了一礼,对薛定、湘云道:“你们兄妹是冒襄的大恩人,我替我爹还有去世的娘谢谢你们了。”
薛定和湘云也忙起身还礼,连连道:“嫂子不要如此见外。”
陆帮杰道:“大恩不言谢,等冒襄脱了这一劫,他一定对得住你们兄妹。”
冒襄姐姐连连点头,不由又握住湘云的手,湘云没来由地红了脸,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