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浴室里水声透过门缝隐约传来,商枝阖着眼睛假寐,身体疲软,精神却异常清晰。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她在想着什么,又觉得什么都想不明白,最终记挂在心上的只有一件事,辛疏桐只怕不仅会恨她,还会想她死。
她还真是有种道德沦丧的快感。
门被推开的声音搅乱她的思绪。
她逼迫着自己睁开双眼,眼皮重似千斤,她看到季宴礼随意披着浴袍出来,在沙发上逡巡一阵,找到烟,抽出一根点上,淡淡的沉香味就萦萦绕绕。
她觉得这烟应该挺熏蚊子的。
荷尔蒙和多巴胺被调动到极致,让她有种酒壮怂人胆的不管不顾。
她问:“这就叫事后烟吗?”
季宴礼想推开阳台门,散一散屋子里浓郁秽乱的气息,海风吹过,她的声音散得太快,他回头看她一眼,轻轻皱起眉:“什么?”
她就又重复一遍:“这算事后烟吗?”
此刻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淡淡的慵懒,疲惫到有一些娇憨,鼻音很重,不知实情的还以为是她替他解决了什么。
他突然笑出来,刚嗅进口的烟雾太急,呛得他咳嗽两声:“不算。”
商枝迷茫了,但他明明也很尽兴,很迷醉。
其实季宴礼也有些摸不透自己的心思,明明觉得这桩生意很古怪,还偏要上钩,他能给到的最大的拒绝,就是没真的睡了她。
他总觉得,有些事情还需要再想想,再等等。
她倒突然来了劲:“那也不是我让你……”不睡的。
后面三个字太耻辱,好像她在邀请什么似的,她没可能说出口。
但季宴礼是聪明人,立刻就猜出了她的后话,他站在阳台上,手还掌着门框。
海风湿冷,吹鼓了他微敞的浴袍,天寒地冻的,他也不嫌冷得慌。
他垂下头笑起来,太过倜傥散漫,手上夹着的烟在海幕间星星点点,随着他动作上下,像天际滑下来的流星。
商枝裹了裹被子,看他只身站在黑沉沉的天幕下,淡淡的呷一口烟:“你不是怕我有病吗?”
商枝实实在在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缩在被子里当了一会儿鸵鸟。
季宴礼一支烟燃尽,不经意间回头看去,女人长发如瀑铺散在枕头上,眼睛轻轻阖着,白净的脸上粉黛未施,反倒有另一种难言的清丽,细白的脚偷偷伸到被子外,时不时磨蹭一下床单,圆润的脚趾上还涂着肉粉色的指甲油,画面沉腻到极致,让他喉口发紧。
他深吸一口腥甜的海风,感受到身体隐隐的不同,他的心跳很快,几乎想挣脱胸口跳出来。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他站在床边脱浴袍,商枝刷一下睁开眼,刚刚的惺忪睡意荡然无存,警惕地捂着被子:“你干什么?”
她眼睛受到惊吓瞪大的时候圆滚滚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季宴礼觉得好笑,沉着眸子半晌没说话:“商枝,这是我的床。”
他摸摸鼻子:“再说了,我帮你治好了亲吻恐惧,你不该感谢我吗?怎么反倒不让我上床了?”
商枝顿时血气上涌,脸红了个彻底,她坐起来,黑发披散到胸前,遮住白皙锁骨上的点点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