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开了新篇章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时间线,本来说两更的,先欠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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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之事,现已经不必再提,毕竟少了呼延实这根定海神针之后,等于一个人被抽去了脊梁骨,剩下的几只队伍无法凝聚到一起,单靠他们自己,怕是很难再往前走一步了,被剿灭大概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就算能够据城而守,侥幸苟延残喘,也没有意义了,毕竟只要稍微拖上一会儿,前方战事都已经结束了,换句话说,黄沙县的燕州战略,已经基本成功了,而这场波及了整个南地诸国的宏伟战争的走向,也终于从这一刻开始,因此而出现了转变,只不过具体结果如何,还是要看这最终一战罢了。
另外一边,靖龙也率队顺势剿灭了已经没了主心骨指挥,乱作一团的第四军步兵,逃走人不过寥寥数百罢了,之后细细打扫战场,终于是找到了伊华沙的尸首,其实呼延实本不想杀她,本是想着最后再将其作为一个能劝服曹焱归降的好筹码,但当时场面极其混乱,骑兵们一冲锋,那哪里能喝止得住,以人力挡马力,这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未被踏为齑粉,几乎留得全尸,就已经算是难得的事了,之后也是几个罗刹族的战士主动提议,以罗刹族最传统的天葬将其“暴尸荒野”,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万物回归自然。
在战场上,从来都只有你死我亡,只有敌我双方的区别,什么道义,原则,那都是不存在的东西,挥刀之前,难道谁还会问你家里有几口人,是否有父母要赡养,是否有儿女嗷嗷待哺么,无论是谁,一旦上了战场,就都有死的可能,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无论你是将军的儿子,还是农夫的儿子,结局都是一样的,曹焱从小就在军中长大,生离死别也经历过不少,心智远超常人,所以对于这一点,他能够理解,故而哪怕是天葬这种在外人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简直是亵渎尸体的传统,他也没有反对。
见过了想见的人,总算是了却了心愿,他身受重伤,本就已经疲累至极,之前只不过是靠着意志强撑罢了,当下心神一松,瞬间便沉沉睡去了。
同一时间,顾玄所率领的两万兵马,自黄沙县出发之后,行军多日,也已经踏上了卫国地界。
正后方,整整两万精气神都在巅峰的兵马整装待发,列阵等候,在行军的途中,他们也一直在学习合击,战阵等等最基本的东西,而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穿着一身显眼白色重甲的顾玄,正与一身布衣的蓝云轩一起,并肩站在地上看着手中的地图。
蓝云轩虽在军中一直担任的都是提供计谋的文职,但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书生,毕竟如果连长途行军他都扛不住,也当不了左将军的贴身参谋。
“王爷您看。”
蓝云轩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向顾玄手中展开的这张地图,侃侃而谈道:“我们可沿此线切入,首先第一关,便是此城,大军一旦通过了这里,只需稍微补给一番,便可长驱直入,直接闯入对方腹地,一路破坏,现在卫国内部过于空虚,大城缺少足够的士兵,能够守住都是一种奢望,他们是绝不敢随意出击,在野外与我们这两万精骑作战的,我们可以先征伐小城小镇,抓取俘虏,然后以他们来冲击城门,破城不过弹指之间。”
其实他们这一次的任务非常简单,因为前线的战事,参与者都是以百万计的,他们这不过区区两万人,别说过去支援的路都被人给堵死了,就算去了,也根本影响不了战局的走向,他们能做的,其实就是尽可能地在对方境内造成巨大的破坏,逼迫对方撤退,实在不行,也能扰乱对方大军的心神,试问你在外面征战,尚且不知能否安全回去,结果突然有人告诉你,你家人已经全被敌人抓住了,或者杀死了,心志坚定之辈或许会同仇敌忾,化仇恨为动力,更加勇猛地杀敌,但更多的人应该都会蒙生退走的想法吧,毕竟这一场战争,在他们看来,本就是没必要的,不是吗?
蓝云轩看待问题也是直指重点,他们这两万人,若是选择硬攻城池,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哪怕对方其实大概率守不住,但也不如直接一路烧杀过去的好,因为对方国内现在根本就没有一批人能够站出来跟他们在野外厮杀,谁敢出来找他们的麻烦?
顾玄轻轻地点了点头,面露微笑,十分认同对方的看法,正待他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一抬头,因为在他们的正前方,不知何时,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
顾玄心中不但毫无惧意,反而是战意熊熊,当下眉头一挑,冷笑一声,收起了手上的地图,道:“卫国蜉蝣?”
在他想来,这种时候敢跑出来的,肯定就是卫国的蜉蝣了,不然谁会知道他在这里,谁又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却不料,对面那人见他看过来,便直接单膝下跪,朝着这边规规矩矩地抱拳道:“地网罗酆六天,宗灵七非,参见河东郡王!”
声音低沉,如雷声滚滚,分不清男女。
“地网?”
这下倒是轮到顾玄疑惑了,其实他对地网也一直有所耳闻,这却不是因为他与顾苍的亲密关系,而是因为很早之前,陆议便向其提过几次罢了,他只知道这是属于大凉的一个谍子衙门,与卫国的蜉蝣是一样的,可他并不知道地网是被顾苍所直接管辖的,也不知道其中具体官位,并不清楚罗酆六天到底是多可怕的刺客,当然,知道了他也不会恐惧就是了。
“如何证明?”
到了敌国地界后,突然冒出一个人自称是大凉的谍子,他又如何能轻易相信?
对面不起身,反倒是愈加低下了头,以示恭敬,然后将手一转,托起一把造型奇异,虽然不见寒光,但仍然能感觉到那是一把锋利兵刃的翎羽弯刀,这人压着嗓子说道:“大冥藏说了,如果见了面,河东郡王不信在下,可以直接持此刀取在下的性命,以证在下的身份。”
顾玄转头与蓝云轩对视了一眼,后者只是微不可查地轻轻点了点头。
“杀你还需要用你的刀?”顾玄转过头,无趣地摆摆手,道,“有话便快说,贻误了军情,你也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