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瑄所言,刘然心中自然知晓对方为何如此,甚是感动,便也不再劝阻。
然而前方的蕃人骑兵,则骑马拦住了赵瑄的去路,望着阻拦自己的骑兵,赵瑄眼里露出一抹寒光,手中长枪一扬,“怎么,你想拦我?”
见赵瑄以长枪指着自己,蕃人骑兵不为所动,“我家大人,只邀刘都头一人赴约,请回吧。”
赵瑄冷冷一笑,“你家大人,非我家大人,怎能管我赵子瑛之事,今日我偏要过去,若是想阻拦我,就问我手中长枪是否答应。”说罢,赵瑄就要持枪冲去。
下一刻,刘然拦住了他,“子瑛兄,回去吧。”
“勉之,”赵瑄皱眉看着站在自己战马前方的刘然,他并无刘然这般自信,自幼在军伍长大的他,可不信蕃人,昔日贺州团练使高永年是怎么死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死在自己招揽的蕃族手中,甚至连心肝也被挖了出来,当作下酒菜。
刘然摇了摇头道:“既然那名大人只邀我一人,子瑛兄,回去吧。”
赵瑄还想要劝说,却见刘然双眼极为坚定,他狠狠甩了一枪,冷声对着前方蕃人道:“我乃西宁州知州刘仲武麾下第一部将赵常之子,你且听好,若是你们敢对刘勉之下手,无论你们逃往何处,我都会将你们头颅堆为京观!”
一番威胁之后,赵瑄唯有停留在原地,看着刘然独自前行。
前行的刘然,面色如常,并无任何畏惧之心,若是对方想下手,也不会在距离河州几里之地下手,这毋庸置疑是对何灌的挑衅。
二里地,很快就到了。
刘然望着眼前整齐罗列的蕃人骑兵,眼里出现凝重,毫无疑问这是一支精锐骑兵,能将蕃人调教成这样之人,绝非是易于之辈,而后继续前行,只见一名穿着宋军服饰的高大男子,坐在羊皮毡上,在他面前摆放着煮酒的的物品。
他看着刘然孤身前来,抚掌大笑道:“不愧是何知州弟子,竟敢孤身前来赴约,来坐。”
刘然不知对方是何人,也不畏惧,更不客气,径直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望着对方道:“青山寨都头刘然,前来赴约,不知这位大人是?”
为首的大汉,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伸出一双筷子拨动煮开的黄酒,随着他的拨动,热气腾腾的雾气,携带酒味飘洒四周。他见这酒煮开了,拿着搅拌过的筷子一舔,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正正好。”
说罢,抬头看着眼前的刘然笑道:“我,你应当听过名讳,我乃临宗寨的寨主,王渊。”
闻言,刘然一愣,此人的名讳和寨名,他都知晓,因张俊便是此寨之人,他立即起身,拱手道:“刘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寨主莫怪。”
对刘然而言,眼前的王渊也算他的救命恩人,若非他派出张俊支援,他定然不可能安然的站在这里,这一拜,对方受得起。
“坐,快坐,”王渊哈哈一笑,又摆了摆手道:“你是青山寨的弓箭手,而我是临宗寨的寨主,本就有援救之职,无须如此。”
随后,王渊看着刘然道:“这些时日,时常听闻你之名,今日知你离去,特地在此等待,今日一见确实不凡。”
刘然笑着坐了下去,道:“王寨主言重了,然与寨主麾下的伯英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听着刘然夸赞张俊,王渊心中甚是喜悦,于他而言,张俊的确是他得意的手下,为人勇猛无比,并且与他性格颇为符合,重义气。他摇了摇头道:“刘都头,今年几岁?”
“十七,”刘然提前将自己年龄,说到十七,不过也相差不远,还有一个月,便是他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