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p>
黄义顺手指了指电脑：“你把电脑打开，桌面上就有。”</p>
姜鹏顺手就低身去够主机。</p>
黄义表情突变：“开着机的！直接开显示器就行了！！！”</p>
来不及了。</p>
…</p>
5分钟后，一群人叉着腰。</p>
姜鹏双手低垂，看着电脑缓缓开机。</p>
黄义双目无神，不断念叨：“卧槽，一个多小时才做好的…怎么没保存呢？卧槽……”</p>
姜鹏牙一咬：“班长，你放心，我今晚熬夜也给你做出来！”</p>
方淮站在后面，若有所思。</p>
一个叼被装表，一个连90个新兵，除了型号，其他都一样的…能做一个多小时？</p>
黄义这水平，给我当徒弟都不够吧？</p>
王剑站了起来，大义凛然。</p>
“算了，新同志要去睡觉，黄义，你教我，我来做好了。”</p>
随后大家背着手围在电脑旁边，眼神坚定，眉头紧皱，仿佛要解决原子弹精确制导的难题。</p>
黄义决定还是让姜鹏试一下，打开了一个word，画框，隔行，列项。</p>
起身。</p>
“你来，把这些东西填上去就好了。”</p>
姜鹏脸上的自信又回来了，拿起纸张，像一个数学家，开始对照着表上填好的东西一步步输入。</p>
打字…勉勉强强过得去吧，黄义的评价是还不如王连长。</p>
“字号大了，换一下。”黄义提醒道。</p>
姜鹏抬头，发现确实大了，有些茫然地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字号，换了个4号，不满意，又换了个5号，继续打。</p>
这套菜鸟操作，看得方淮十个脚趾头紧紧抓地。</p>
“之前的呢？不改？大小不一样啊！”黄义提醒道，同时也发现了，这个新兵确实不会使用办公软件，只会打字。</p>
姜鹏“哦”了一声，又把之前打的全删掉，再改一次字体，重新一个个敲上去。</p>
郝成斌看得点了点头，起码键盘敲得…比他快。</p>
但王剑不是太满意。</p>
黄义更不满意，但也不想说。</p>
安静的办公室兀地响起一声。</p>
“…班长，我来吧，大家站这儿挺累的。”</p>
大家回头，方淮一脸无奈。</p>
郝成斌率先作出决定：“姜鹏，你起来，让方淮试试。”</p>
姜鹏想辩驳什么，但看到电脑上一大片的空白，和手里厚厚的一沓纸，只好站了起来。</p>
看着方淮，眼神略有不服。</p>
方淮懒得理他，掌握了局面，坐下，回头，先质问黄义。</p>
“班长，有数据汇总的东西，怎么不用excel呢？”</p>
黄义“嘎”了一声。</p>
“都…一样啊！”</p>
“怎么可能一样呢。”方淮声音不大，随后叹了口气。</p>
回头在搜索里，把最近使用的文档一气儿全打开了，对着表格细细寻找。</p>
大家都发现了不对，这通操作，明显不是鼠标完成的，方淮快捷键用得很熟练。</p>
半晌，找到了一个文档。</p>
“这个分班表…新兵名字全都有吧？”方淮对着表格大概对照了一下，道。</p>
黄义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又道：“我那个表格是老版本！…不过得查一下，有些人已经换班了！”</p>
“九个班…90个人，简单。”方淮拉了一下，名字全部复制，打开excel，重新建表。</p>
预览了一下打印，明显比刚才的好看了很多。</p>
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p>
这会办公室里最尴尬的不是姜鹏了，而是黄义。</p>
王剑也一脸质疑：人家好像比你熟啊！</p>
方淮把鼠标滑到名字栏的行左侧标，鼠标变成了“→”。</p>
Ctrl+C。</p>
“名字稍微调整一下就行了…”</p>
“这个衣服，L号最多，全部用L，调整一部分就行…”</p>
“帽子…56。”</p>
“黄班长，这里输入统计的计算式…”</p>
后面的十来分钟，大家都很安静，方淮一边操作，一边讲解，黄义恍惚间感觉支队的通讯老班长正在给他上课，越凑越近。</p>
方淮对快捷键的熟悉和使用效率，令人发指。</p>
不对，只能令办公室这几个人发指。</p>
“好了，还有其他表格吗？熄灯前我给你弄了。”</p>
“没…明天有，你打字快吗？帮我弄弄。”黄义语气已经带了两分协商。</p>
“没问题，我用五笔，还算快。”</p>
方淮说着，脸上被人拍了拍。</p>
郝成斌伸手递了一把花生给他，眼神难掩佩服。</p>
“小伙，深藏不露啊。”</p>
方淮一秒回归质朴，嘿嘿笑道：“报告班长！我家里有电脑，以前好奇学过一段。”</p>
郝成斌摆摆手：“你这小子，就是谦虚。”</p>
黄义背着手佝身靠近：“你还会啥？”</p>
方淮随手点了几个桌面上的microsoft软件，道：“这些我都会，wps和powerpoint比较熟，主要用来制作一些投影课件什么的，CAD制图也可以，不过你这电脑好像没有，班长你要感兴趣，我可以教你。”</p>
黄义迅速跟王剑交换了个眼神。</p>
就他了！</p>
“嗯，技术不错，以后多来连部，好好培养，不要荒废了！”</p>
王剑一句领导总结，干苦力的事变成了“培养”，PUA技术掌握得十分娴熟。</p>
“诶！你们可别让人家白干啊！”郝成斌眼睛一瞪，背着手道。</p>
王剑大手一挥：“没问题！夜宵我请！”</p>
“行，你俩先回班上吧。”郝成斌满意地摆摆手。</p>
“是，班长！”方淮发现任务完成度已经（3/12），喜笑颜开。</p>
下一次奖励，会是什么？</p>
…</p>
回班上，一进门，八双满怀期待的眼睛。</p>
大家都洗漱完毕，整理好了床和洗漱盆，甚感无聊，就等着那俩带来点什么新消息。</p>
去连部加班，就代表着以后可能有点什么大家都得不到的资源。</p>
烟，零嘴啥的。</p>
“抱歉啊兄弟们，我没选上，以后你们的幸福生活就靠他了。”</p>
姜鹏指着方淮说完，就坐在了自己床上，眼底的哀怨老浓厚了。</p>
方淮笑了笑，把手里的花生一人发了两颗。</p>
“就得了把花生，说以后干活儿能吃夜宵，连长班长要是同意，我指定给你们带点回来。”</p>
“大哥，带根烟行不？”上铺的陈忠强哀嚎。</p>
几个抽烟的也是一脸兴奋，一晚上没抽烟，戒断反应都开始发作了，心里痒痒的。</p>
“对啊！方淮，能带根烟回来不？我们一人扒两口！”</p>
方淮白眼一翻：“你们都特么想屁吃，烟就算到了我手里，也是违禁品，你们想抽，只能等着班长发！好好搞训练吧，等机会合适了，我冒着生命危险跟班长提了试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