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牛逼!古有周幽王,今有你七爷剁兄弟一手博美人欢心是吧?”</p>
“手上17条人命的冰山老古板,看到自己女人被热水烫到一滴立马慌了?”</p>
“老子TM连她衬衫领都没摸到!要是真那么种马地想揩油,霸王硬上弓……”</p>
“得,怕了你了,你那眼睛是半点沙子都容不下啊。川儿,手伸过来!”</p>
司珩心里像是有爪子在挠,偏又莫可奈何。瞪了男人一眼,一言难尽地吐出口烟雾,两条腿交叉着叠在茶几上晃荡,不以为意道:“报答爷爷的时候到了,自断一臂给你七爷消消气去。”</p>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p>
往常遇事早就不知道躲哪个犄角旮旯的司川乐颠颠地一路小跑过去,正了正花臂,大喇喇地对裴子羡和被他扣在怀里的人躬身作揖,“川儿眼拙,原来是干娘!”</p>
司珩呼吸一窒,当场石化:“???”</p>
操,这傻逼墙头草是该拖出去废了!</p>
而这话传到唐慕之耳里时,她索性眼不见为净。往男人怀里钻了钻,隔着黑衬衫亲了口咫尺间肌理分明的肩部皮肤,琢磨着赶紧找人把噪音源头毒哑。</p>
两人不敢读书,是怕知识改变命运?</p>
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却对自己这段表现非常看好,认清局面后忙跑到对面,半弯着腰急吼吼地对司珩耳语,“哥,忘了告诉你我最近得到的消息,那晚就是干娘派人护送商素返回徽城的。”</p>
“幸好我们没对她怎么样,不然?”</p>
“对了,七爷今早还叫她‘我女人’来着。你要是早点回来该多好,当时她怼南宫家的人贼拉威风,把七爷都宠到天上去了……”</p>
“他女人?”司珩皮笑肉不笑地碾磨这三个字的音节,瞅了眼胸口的血痕,欠嗖嗖地赞扬出声,“天黑了赶紧对着银河拜一拜,那都是你干娘给我放的水!”</p>
“老子遭受了人生第一次奇耻大辱,得亏唐小姐高抬贵手才能捡回这条命。当然,除此之外,也是承了、偏心眼偏到嘎吱窝里的那谁的情!”</p>
二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各说各话时,唐慕之就着男朋友的腰腹已经玩了片刻。</p>
此时,隐隐觉得他明暗交叠下的肌肉逐渐紧绷,衣冠楚楚的昂藏体魄中更是藏着极致的张力。包括愈发快速的胸腔震动以及不断收紧的臂弯,显然都是在克制着对司珩的怒意。</p>
女孩微微施力挣扎着挺直身板,偏头瞅了眼仍在交头接耳的两个大块头,面露嫌弃地垂下了嘴角。</p>
司珩这会儿的各种奇葩表现,好像那种被打入冷宫后,疯疯癫癫地跳舞,觉得自己还是宠妃的人。</p>
有些无厘头,随心所欲地在吃子弹的边缘疯狂试探,可实质上他也在、纵着他?</p>
考虑到他跟男人的这层交情,潜藏在唐慕之内心的戾气便心甘情愿地淡了一分。</p>
她在裴子羡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闷闷不乐地瞥了眼碎片散粉盒,开口的空灵静雅嗓音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撕开一道口子,“珩少果然一点都不懂女人心,那还是我主动点吧……”</p>
“七哥,让他先赔我的散粉。”</p>
说这话的嚣张女孩,在‘无辜、内向和羞愧’中占尽了老七的便宜,他甚至能从她脸上捕捉到隐约流露出的人贩子微笑。</p>
而被玷污又想被拐的那个,非但不慌不忙地把玩着她腰间系的珍珠皮扣腰带,反而昏庸无道地允了她的谗言,“自然。”</p>
“我做事从来不为情绪左右,比如,老子晓得自己着了你的道,但我觉得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司珩眼尾的笑弧越来越弯,语气却是与之全然相反的冷冽。</p>
唐慕之耳垂被身后的灼热气息烫了一下,一扭头的功夫,就见司珩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叠支票,龙飞凤舞地画完扬了过来。</p>
纸张四散到空中的同时,一同落下的还有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指桑卖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