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皱了皱鼻子,用手里的小扇子敲了敲身旁裘得禄的胸脯。
只见裘得禄快步来到温陈身边,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耳朵低声骂到,“臭小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刚进宫几天,就敢假传圣旨,再多给你些时日,你是不是要起兵造反呀?!”
“哎呦诶呦——”温陈吃痛,立起手肘朝着裘得禄腋下一顶,老太监瞬间感到胳膊一阵酥麻,不自觉松开了手。
“你敢还手?!”
“冷静!冷静!”温陈跳到椅子后面,看着二人无奈道,“小的也不想这么做啊,可东厂是干什么吃喝的,昨夜二位师爷带我去见陛下的事情,恐怕早就传到了杜伦的耳朵里,傻子都知道我是陛下派来的,我不传道圣旨,能哄得住他吗?”
“那你也不能假传圣旨,知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裴芝沉声呵斥道。
温陈白了他一眼,“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那你这匹马,现在跑到什么地步了?”裴芝挑眉问道。
“三日后进诏狱。”
“审案?”
“坐牢!”
两个老太监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让你去找魏成贪赃枉法的证据,你把自己搞诏狱里干什么?”
温陈微微一笑,“两位师爷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你不说,咱家怎么听?”裘得禄瞪了他一眼。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温陈故作深奥道。
“这句话是哪位大家讲的,还挺有水平!”裘得禄若有所思道。
“尼采。”
“咱家猜个屁!臭小子爱说不说!”
温陈无语。
“还请二位师爷转告陛下,三日后记得想办法捞我,否则我扛不住毒打,供出点什么来,可就不好喽……”
裴芝闻言哼了一声,“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想办法,最近太后身体不适,陛下忙着照顾太后,没工夫搭理你!”
太后生病了?
温陈忽然想起,昨夜离开紫微宫时,裴芝正好送进去一碗汤药。
但他却没记得在与太后的交流中,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没有咳嗽,肢体上也没有什么痛苦表现,只是觉得太后话有点少。
“太后什么病症?”
裴芝斜了他一眼,“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懂医术?”
温陈不置可否的扬了扬脑袋,“略懂!”
“那你替咱家把把脉,看看咱家的身体怎么样?”裴芝撸起袖子,伸过手臂。
“不用把脉,裴师爷是肾虚!”温陈张口便道。
裴芝一愣,往向裘得禄,表情有些意外。
“那咱家呢?”裘得禄也凑近了一点。
“裘师爷更虚!”
切,男人过四十,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是这毛病!
“嘿!臭小子,有点能耐!”裴芝诧异道。
“这下能告诉小的,太后是什么病症了吧?”温陈得意道。
裴芝晃着小扇子,缓缓开口,“太后最近整日无精打采,但到用膳的时候,却胃口大好,可奇怪的是,身体却日渐消瘦,据说还有口渴多饮和视力模糊的症状……”
温陈摸了摸下巴,低头沉思。
“太后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
“那个!”裘得禄指了指温陈脚底下的礼盒。
点心?温陈一愣,好像有了些眉目。
“怎么样,要不咱家带你方面给太后瞧瞧病?”裴芝问道。
“不用!”温陈大手一挥,“裴公公只要做件事,便能证实小的的猜想到底对不对!”
“什么事?”两个老太监异口同声道。
“二位明日一早,将太后的遗溺找个土壤松散的地方撒下仔细观察,明日晚些时候,来告诉小的有什么发现!”温陈神秘道。
二人四目相对,一脸茫然,“你小子不会是自知假传圣旨活不了,想要咱家也冲撞太后,给你陪葬吧?”
“爱信不信!”温陈轻哼一声,“耽误了太后的病情,二位师爷可要负全责呦!”
说罢,拎着地上点心便回了屋。
两个老太监站在院子里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最后双双叹了口气,转身离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