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在找Tiphereth的话，她还在会议中”</p>
“…我不太会找话题，即使是那些擅长说话的人跟我相处的也不太好”</p>
“可我想问你一些事儿”</p>
“你注意到我们有在…消费某些记忆和感情吗？”</p>
“即使我们是机械，你也见识过我们的喜怒哀乐吧？”</p>
（“………那是因为…你们不是机械啊”）</p>
“我们甚至会有各自的弱点”</p>
“为什么？我们到底装载了什么东西？”</p>
“如果我们确实装载了‘什么东西’，那又为什么要制作一个不完美，有缺陷的东西出来呢？”</p>
“我尝试过寻找答案，但最终我放弃了”</p>
“我原本想要问主管的，不过，我觉得也许你也会知道答案，这种感觉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出现过，那种…突然见到故人的感觉”</p>
“那就在你的记忆当中，我们的不完美和缺陷应该是有理由的…”</p>
“我们是人造物，却又不是机器…”</p>
“不是…机器…”</p>
这时TA突然回来了</p>
“嘿，你们背着我玩什么游戏呀？”</p>
“…Tiphereth，这么‘严肃地玩是不对的”</p>
安吉拉的声音突然从卡特兰背后传来，不知何时安吉拉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其身后跟着主管</p>
“又到了该替换的时候了，这个周期正在越变越短”</p>
“反正只要我需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报告上去，对吧？”</p>
“不管怎么说，它们也还是公司的财产，不能就这样被浪费”</p>
“Tiphereth，也许我们应该先向主管解释清楚”</p>
“为什么要解释啊？”</p>
“我告诉过你了Tiphereth，人类是很脆弱的，不能像我们一样承受…这个”</p>
“但这根本没那么恶心。又不是什么员工被砍头或者内脏流出来的场景…”</p>
“人类惧怕未知的事物。我们根本不需要那些具体的画面”</p>
“呃呃…我们需要在意的东西也太多了…”</p>
“为什么公司不能干脆把主管也用机械替换掉？公司又不是不能这么做”</p>
“Tiphereth，有些事只有人类才能做到的。高层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p>
“那好吧…让我们到仓库那儿去。有几个地区的认知过滤系统很弱，那里是其中的一块区域”</p>
这时TB突然开口道</p>
“我知道那儿…”</p>
“Tiphereth，你在说什么？那里又不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p>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p>
“我想起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了…”</p>
“…你想起来了？不赖嘛。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p>
随后沉默的卡特兰和主管被带到了那个他们口中的仓库</p>
…</p>
（“不是说认知过滤系统在这里很弱吗？我怎么看起来并没有区别？”）</p>
“特兰小姐，你的认知滤网有些特殊，简单而言…强度要更高，还请你主动关闭”</p>
“…我明白了”</p>
卡特兰关上了认知滤网，TA和TB都变成了机械的模样</p>
这时TB站在一台机器上，卡特兰认出来这是一台巨型液压机，而安吉拉走到主管面前说道</p>
“您怎么看待那些Sephirah们？”</p>
“您必须将它们当成人类看待，就像看待您自己一样”</p>
“被逗笑，被激怒，表现出不同的感情…它们比自己想象地还要像人类”</p>
“但是，您注意到了吗？”</p>
“如果这里有一台足够精密，以至于比拟人类的AI的话——”</p>
“那只能是我”</p>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您不是吗？”</p>
“我是这里唯一的，也是最精密的AI”</p>
“是否知道真相在这种地方并不重要”</p>
“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被处理过的图像”</p>
“您眼中的所有东西都是被处理过的”</p>
“您听懂了吗？”</p>
这时安吉拉走到一旁说到</p>
“这位是Tiphereth，你们已经见过了”</p>
主管开口道</p>
“你到底是不是Tiphereth？”</p>
TA回答道</p>
“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不然你觉得那会是谁？”</p>
“你那种惊讶的表情从来不会让我感到厌倦”</p>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接下来才是最无聊的部分，但你那张蠢脸已经足够我笑一整天了”</p>
“你觉得我是唯一一个这副模样的吗？你所见到的其他Sephirah们都和我是一样的”</p>
“多亏了那个愚蠢的机器人协议更新系统”</p>
“所以这里就是…”</p>
“我们诞生的地方，也是我们总有一天要回归的地方”</p>
“也许在做完所有该完成的工作之后，我们就能在这里休息，唱那首归家的歌”</p>
液压机被启动，TB的身躯彻底被压碎，从那机械的身躯中喷出了鲜血，在那之中可以看到被压扁的大脑</p>
“希望你的下一个版本能活得更久一点”</p>
“好了Tiphereth，我会尽快把下一个版本送出来，不管它是否准备好了”</p>
“谢谢你，安吉拉”</p>
这时Malkuth突然出现</p>
“所以大家都在这儿啦！把你们都召集起来可费了我不少功夫”</p>
“发生什么了，Malkuth？”</p>
“Netzach让我去Tiphereth那里拿点资料过来”</p>
“糟糕，那边还没准备好，发生了些紧急情况。告诉Netzach下次他得出席会议！”</p>
“Netzach好像挺忙的，不管怎么说，我会叫它找时间过来的！”</p>
“为什么你们上层的家伙都是同一副嘴脸！Netzach压根就不忙！他只是不想跑腿而已！”</p>
“但我很喜欢跑腿来着”</p>
“啊，现在你得承包Tiphereth的工作了吧。周期越来越短了…你担心吗，Tiphereth？”</p>
“你还是多注意你的笔记本吧！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它就得坏掉了”</p>
“哎呀，还真是！多谢你的关心啦。对啦，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主管～”</p>
Malkuth离开了，主管和卡特兰也被带走了，走的路上安吉拉过来问道</p>
“如何？”</p>
“你在问我？你应该知道的，在早就知道他们状况的情况下，这并没有多少震撼的感觉…之后你会怎么做？”</p>
“我会用TT2恢复他的大脑，重新给他换个身躯”</p>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重启’吗？…不知为何，有点恼怒”</p>
“但你不会动手的，对吧？”</p>
“我也没这个权利不是吗？我能做的最大反抗就是离开”</p>
…</p>
新的TB重新出现在了面前</p>
“…”</p>
“您好，我是Tiphereth”</p>
“自我介绍还是跳过吧，Tiphereth。现在你该去检查一下Netzach拿过来的文档了”</p>
“好的”</p>
“…”</p>
“Tiphereth有话要说吗？”</p>
“他能说些什么？”</p>
“Tiphereth过载了”</p>
“看起来他从一开始就有问题，但现在他的问题恶化了”</p>
“我经常会替换机器，留下一部分文档，并重置掉剩下的部分”</p>
“但是错误总是会出现在相同的地方”</p>
随后TA就闭上了嘴，过了会回到了工作之中</p>
…</p>
“感觉怎样？”</p>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到的？”</p>
“我一直跟着你们…别总拿这种态度对我啊，我也算是你的同伴，不是吗？”</p>
“…要我说的话，看来这世间不存在不会受伤的灵魂，更何况一个孩子呢？果然这地方根本不存在温暖的地方，到处都是血泪与哀嚎”</p>
“我得知这种秘密，你就不做点什么吗？”</p>
“…以你的脑子难道想不到吗？”</p>
“是啊，早就察觉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了，对吧？到最后一切又会回归原点…是吧？”</p>
“…走吧”</p>
“…嗯”</p>
安静又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二人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