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夜叉突然眼前一亮，笑道：“哈哈哈，你们分析这个名字，贾亦贞，这极可能是个假名，我想只有钱无用来过这里，当天就走了，也只有她知道需要雪莲，是不是。我看这个衣着暴露、爱露肚脐眼的小女子，肯定是担心某某人的箭毒，比我们更渴望某某人活着。”</p>
“别某某人，有话直说，我李舞黛最反感没立场的人啦。”</p>
紫衣大侠来了精神，扯了扯东方也败的衣角：“现在某某人来给我们讲讲钱无用的故事，看看有没有切入口，好不好。”</p>
似乎还有掌声，但稀落得如同深秋里的落叶。</p>
东方也败站起来向溪水里扔了一枚石子：“我就是那个某某人，呵呵，跟钱无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当年，一次路遇，她跑得像兔子，也没看前方，一头撞进我的面前。”</p>
“是一头撞进你的情怀，不是面前。”母夜叉插了句闲话。</p>
“好好好，是情怀。”</p>
“不不不，是下怀”</p>
“你这个叉叉妹子，真会说鬼话，你先听我说完嘛。钱无用撞进我的下怀，不，情怀，唉，把我都弄乱了。”</p>
“哼，现在才明白把你都弄乱了，你俩个还真会弄，怪不得你心怀鬼胎，钱无用帮你生个小鬼没有。”</p>
“你你你，是钱无用非要喜欢我不可，又不是我喜欢她，这个也有错哇。”</p>
“哦，你现在不装了哟，是个纯爷们了，那现在可以把你的脸壳壳取下来吗。”</p>
“取就取，看了别后悔，我倒是不奢望你来爱我，没那个福气，好，我取了。”说完话后，东方也败一个箭步便跳进小溪，把整个脸埋进冰冷刺骨的溪水里。</p>
他这一怪异的举动，真把大家吓得不轻。</p>
这时，水中的他背对着大家，把身子慢慢伸直，大声嚷道：“母夜叉，请做好看我东方也败本来面目的准备吧。”</p>
母夜叉被搞得惊惶失措，看就看，心想，今天晚上只有月光和篝火那边反过来的一点红光而已，看了我也可说成没看。</p>
当东方也败转过身子。</p>
啊，真把大家吓了一跳。</p>
那脸就像一个被剥皮后的骷髅，颧骨还自带淡绿色的光，在绿光的映衬之下，两个球状的眼珠似乎马上就要滚落下来，那个鼻头直接是三角形般的洞。</p>
“还看不，谁个还敢看不，哪个龟儿子还敢爱我不……”东方也败越说气越大。</p>
李舞黛直接把脸背了过去，但又觉得不够朋友，然后扭了过来。</p>
紫衣大侠倒很镇定的样子，就是一直在抖动脚。</p>
母夜叉第一眼看了后，直接跳过第二眼，第三眼才坚持目不转睛。</p>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那我还是戴上吧，免得视觉污染。”说完狠话之后，他再次将白色面具戴在脸上，并按压了一小阵子，算是完全吻合。</p>
李舞黛感到奇怪，怎么不会落下来。</p>
紫衣神秘兮兮：“东方兄，水里好受些是不是，快点过来吧，咱们先去篝火那边烤烤如何。”</p>
母夜叉没有开腔，她担心东方不败高耸的胸脯随时都会被气炸。</p>
东方也败回到到草坪，一屁股甩到地上，怒气未消，没人敢惹他。</p>
这时，他却自个儿大哭起来，这哭声不太专业，尽是说话似的，但能把口水话弄成哭声的感觉也就非常具有基本功了。</p>
“我，我，我这张脸以前比裤子云都好看百倍，是，是，是后来被政客给毁成这个样子的，要论，险恶，江江江，江湖算个毛毛雨，怎么敢跟官场，比比，比……呜呜……”东方也败哭得非常剜心。</p>
母夜叉克制住莫名的情绪，温柔地安慰：“我们好好修炼武功，就是要替天行道，把那些贪官、狗官、色官、烂官，打尽。脸不好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个面具戴上也好，不不，说错了，不是面具，我刚才说到哪里去了？”</p>
“说到用个面具戴上也好，”肥肥尖声尖气地提醒。</p>
“用个装饰，装饰是修饰，而面具是遮挡。”母夜叉在努力地像月亮般自圆其说。</p>
以沉默著称的李舞黛接过话：“修饰与遮挡，还不是一个意思吗。”</p>
紫衣大侠回敬：“李掌门，您不懂，有艺术成分的。”</p>
李舞黛：“我是不懂，嘿，东方大侠，你那面具怎么不会落下。”</p>
“这个你也要问呀，小娃娃吗。”母夜叉顶了一句。</p>
回家的路都有点尴尬，母夜叉悄悄踩了一下东方也败的长衫，差点把人家给绊倒，但那是个真正的犟牛，硬像河上的纤夫，把好好的长衫给拉扯成破布。</p>
篝火还在发奋地吐着红红的火苗，那些人硬是没有睡意。</p>
溪水两边比哭的女子倒很执着，一直在线，还在哭泣。搞怪的是那几个骂树开花的专业户，居然站成一排，在篝火那边骂火了。</p>
“这也叫快乐吗，缺质感。”东方也败走向篝火边，甩了一句两吨重的话。</p>
那几个以骂为乐的普通人，灰溜溜地散了。</p>
扫地阿姨把放在地上的笤帚熟练地捡起来，歪歪扭扭地退开了。</p>
只有红毛不怕，从树桩那头梭过来，用红樱枪嘿嘿嘿地戳起火苗，差点把枪头给点燃了，被一旁的半仙疯赶忙将红毛抱开。</p>
母夜叉向东方也败轻轻丢下一句：</p>
“你觉得什么样的快乐才是有质感的快乐呢，这下好了，质感倒是出来了，就是人都闪开了，还是我来问候一下，你好，火焰，你慢慢牛逼哄哄的跳跃吧。”</p>
李舞黛啄着小脑袋走自己的路去了。</p>
紫衣大侠干咳了几声，去安慰哭闹的红毛。</p>
场子慢慢安静下来，火焰也在瘦身。</p>
这下，似乎只剩下东方也败和母夜叉俩个人杵在篝火旁边。</p>
火光闪烁在东方也败那张白色的面具上，变得红红的，又将多余的红返射给迎面的母夜叉脸上，只是那种再次折返过来的红，明显缩水。</p>
“我，我，我，叉叉叉，叉妹妹，我错了吗。”</p>
“嗯。错了。”</p>
俩个人沉默起来，偶尔用不断添柴的手来打破尴尬，但被小火渲染的尴尬却倍显尴尬。</p>
忽然，有一匹快马从绝情谷的那边飞奔过来。</p>
那马是匹战马，连头部都护着银白的铠甲。</p>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绝情谷的人吗。”战马上的穿着铠甲的小伙子问。</p>
“是，请问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敢来这里？不怕有鬼吗？”母夜差很惊奇。</p>
“哈哈，我是军人，只有鬼怕我，这次是受人之托，专程来送贵重礼品。”</p>
“送给谁的？”母夜淡淡地问。</p>
“东方也败。”那人边说边从马背上侧身而来，动作敏捷。</p>
“什么东西？还那么贵重。”母夜叉弱弱地问。</p>
“问贵重与否干吗，你们认识东方也败吗，叫他出来签字。”</p>
“我就是。哦，我不是，身边这位才是。”母夜叉抢错了话。</p>
“主人说了，这东西比黄金贵重得多，所以才不惜重金愿意请人第一时间送到。”说完话后，小伙子将一个用黄花梨做成的方盒子轻轻放到东方也败的手上。</p>
最后让东方也败签字并留下指纹。</p>
“你是邮差吗？”母夜叉问。</p>
“不是，我是当兵的，从云台镇那边而来，我还有急事，走了。”说完那人一下子跨上战马，驾驾驾地飞奔而去。</p>
母夜叉催促东方也败快快打开里面的礼物。</p>
东方也败不好拒绝，打开一看，是一块红绸布，包裹着一个小瓷瓶，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p>
败败，我的泪水都是流给你的。</p>
落名为：你的钱钱，无用。</p>
……</p>
母夜差没说什么，刚才脸上好奇的表情瞬间下岗，残存一脸茫然，似乎还有一层冬瓜灰。</p>
“刚才叉叉妹子怎么不问问云台镇那边发生了什么急事呢？”这次东方也败的声音跟正常男人一样，只是很轻很轻。</p>
“别叉叉叉的叫，叫我母夜叉吧。”</p>
“叉，不，母夜叉，你有心事？”</p>
“你猜吧，猜，慢慢猜。”</p>
哦，起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