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陈瑜发问,陆临风仍然在挑拣着自己的灵药,头也不抬地轻拍腰间储物袋,取出一枚非金非石,非木非玉的黑色令牌扔给陈瑜,道:“这是一枚上古传送令牌,如意宗以南百多里,掩月宗西北数千里外的森林中有一古老传送阵,只需手持此令牌外加些许灵石,即可摧动传送阵来到西北。”</p>
令牌有些轻,入手很是冰凉,正面一个篆刻的令字,背面的纹络他从未见过,只好递给最懂符纹的曾新瑶让她察看。</p>
“这种令牌很珍贵吧?”说话果然有用,陈瑜的心绪终于慢慢平复,向陆临风打听道:“等将来我筑基之后,要和师姐来中洲历练,临风还有没有多余的令牌?”</p>
曾新瑶的师父秦长老擅符道,但她也看不懂令牌上的纹络,感觉像是符纹又不可能是符纹。因为秦长老所收藏的符纹,向来是越古老则纹络越简单,可令牌上的纹络既简单又复杂,在她感觉,那些符纹更像是后人的一些牵强附会。</p>
此时令牌已经到了紫苏手里,她只看了几眼就直接还给陆临风了。因性子使然,陈瑜跟曾新瑶关系不错,还曾跟着曾新瑶蹭过秦长老的指点。而紫苏平日很少与其他同门走动,于符道一途她还不如陈瑜。</p>
“你们想来中洲啊?”陆临风刚接过令牌,却见黛姝轻拍储物袋取出三块令牌,随手一扬三块令牌分别飞到陈瑜、紫苏和曾新瑶手中,道:“我这里正好有多余的令牌,就送你们吧。”</p>
“黛姝姑娘到底出身何门何派?”陆临风扬起手中令牌非常郑重地道:“这种令牌只要灵石足够,可传送的人数没有上限。这种令牌整个丹鼎派只有一枚,为何黛姝姑娘竟可随意送出三枚?”</p>
“这么珍贵?”陈瑜顿时感觉手中冰凉的上古传送令有些烫手了,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知道丹鼎派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他此时也有些好奇,连丹鼎派都只有一枚传送令牌,为什么黛姝却可以如此随意地送出三枚?</p>
“我的师门不便相告,你们只须知道我的师门与魔宗誓不两立即可。”见陈瑜三人拿着令牌有些呆愣着不敢收回储物袋,黛姝淡淡道:“半年前家师命我来如意宗,然后让我去他的库藏里取令牌,当时那里杂乱地堆了二十来块吧。”黛姝补充道:“也就这令牌稍有些大,我随手抓了五块。若它们再小点,说不定我能拿的更多。”</p>
“黛姝姐别说了!”陈瑜低头看看手中与陆临风那块一模一样的令牌,道:“你再说下去,我恐怕要自卑而死了。对了,神陨山脉又是怎么回事?”</p>
陈瑜心里其实在狂吼“我都认识一些什么人啊”!陆临风是丹鼎派弟子,拥有这种令牌他可以理解,可黛姝又是什么出身?她的师父竟收藏了二十多块令牌,而紫阳宗的典藉中,却从未有过关于上古传送阵法的记载!</p>
“如意宗向东数万里是紫阳宗,紫阳宗以东数十万里存在了无数宗门,这些你们都知道。”黛姝道。陆临风见黛姝在向陈瑜解释着神陨山脉,重又开始整理着身边的灵药。</p>
“而这些宗门再往东,就是连绵起伏无法得知具体范围的神陨山脉。”帐外暴雨如注,黛姝娓娓道:“神陨山脉之外不知从何而来,一种说法是,当真有很多神陨落于此。还有一种说法认为,那处山脉太凶险,便是神进去也会陨落。”</p>
两种说法都有道理,因此没人知道其名字的由来,但神陨山脉是真的非常凶险。</p>
“正因非常凶险人迹罕至,因此里面会有无数奇珍异宝甚至天材地宝。”黛姝道:“常有修士会进入里面寻找机缘,结果进去十个人能出来一半就是侥天之幸。”</p>
据闻,明明是结伴而行的几个修士,别人走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偏偏走在后面的修士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死了。而且身无外伤也不是中毒,即便有丹师随行,也无法找出其死因。</p>
有时候一阵风吹过,数人、数十人的队伍里,突然有那么几个毫无征兆的就化作了灰烬。然而那吹过的风在幸存者感觉根本没有危险,甚至他们会感到很舒服。</p>
一只普通的蝴蝶,身上没有丝毫修为波动,怎么看都像是凡俗界非常普遍的湖蝶。然而它停在野花上正在采蜜,有修士经过时它会朴棱几下翅膀,从它身边经过的修士要么尽死要么会死去两三个。同样的,任何人都找不到其死因。</p>
山中最寻常的野草,行走间以法宝将其已经砍下,然而一步从落叶上跨过时,明明已经砍下的草叶会突然暴起发难,修士要么被这些野草切为两半,要么被切成碎渣。可是其他人却安然无恙,甚至将地上的草叶拣起来仔细察看,也只能得出手中之物是凡草这一个结论。</p>
此外神陨山脉里还有食人花、瘴气、妖兽、天然阵法等等数不胜数防不胜防的危险。就连明明正在奔涌的河水,被修士捧着喝一口却突然就中毒,即便丹师立刻为其解毒,中毒之人也会在几息之内化作一滩脓水。</p>
“总之,除非迫不得已,中洲修士不会壮着胆子进入神陨山脉”。黛姝总结论道:“只要进了神陨山脉,死于何时何地,就不再由着修士作主了。”</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