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黑漆木盒刚刚离开双手,汤安晏仍然保持跪地的姿势,脸上仍然布满笑容,但,他的眼中彻底没了光彩,他当场就死了!</p>
“我、我还没问你家少主叫什么,你们主仆进中洲,是不是要投奔亲戚朋友,将来我好将盒子交还给他……”陈瑜看着仍然跪在面前的汤安晏,失神道:“你怎么就死了呢?”</p>
陈瑜没有提为汤安晏报仇之事,他不想为手中沉甸甸的木盒去杀人。</p>
“陈兄,此人死了至少十天了!”吴峰泰感慨道:“将盒子送给你的执念令他撑到现在,盒子离手,心愿达成,他也算是彻底解脱了,嗯?”</p>
就在这时,东北方向,十余道虹光正在疾驰而来。这些修士,是循着汤安晏的路线来的。</p>
“以少最后的心愿为执念,并且拼死也要完成,汤前辈之忠义,世所难及。”陈瑜看着眼前汤安晏,他想起了父亲陈良,不禁红了眼眶。带着浓重的鼻音低声道:“小花,你去找一块墓碑,周叔,你帮我打一口棺材吧,我要好好安葬汤前辈!”</p>
小花听话的离去,周兴国看看达奚洪等宁州修士,道:“公子,还是把汤道友的遗体火化了吧,免得他将来被人打扰?”</p>
陈瑜心生怒意,却也知道周兴国所言乃是实情。必然有人好奇汤安晏还有没有什么秘密,或者好奇他为何死后还能再撑至少十日,因此将来必然有人会不断来这里挖坟。</p>
“那周叔,帮我打制成骨灰盒吧。”说着,陈瑜以牵引术缓缓托起汤安晏的遗体,并且举步向树林走去。那里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只是一块面向西胜湖的小空地。</p>
“张兄,你是陈瑜的师兄,你能不能劝陈瑜留下那个木盒?”趁着陈瑜离去,和刘叉交换个眼色,赵抽向张辟疆建议道。</p>
“你们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张辟疆奇道。</p>
“我们知道……”察觉到张辟疆有神识波动,刘叉立即喝道:“不可以神识探察!”</p>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连神识都不可探察,这下羊衔也开始好奇了。</p>
“这个,可否容我们暂时保密。”赵抽抢在吴峰泰之前开口,满脸真诚的向羊衔和张辟疆道:“你们只要相信,若我们猜测不错,那里面乃是极其要命的东西!”</p>
“而且若我所料没错,陈瑜大概率的,真的会将那东西送出。”赵抽也非常真诚的接着道:“可那东西一旦被送出,再想拿回来几乎就不可能!”</p>
听他们说得如此神秘,张辟疆更加好奇,不禁问曾新瑶道:“你也知道里面是什么?”</p>
摇摇头,曾新瑶望向正在疾驰而来的十余道虹光,道:“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我知道,陈瑜真的会送出去。”</p>
“这样啊。”张辟疆向刘叉和赵抽道:“陈师弟已经不是从前的莽撞性子了,他如果要将东西送出定有他的道理,此事我虽是师兄但不好干涉。”</p>
“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赵抽急了。</p>
“赵兄,不论里面是什么,只要不利于重建宗门则一定不重要!”张辟疆打断他道。</p>
“只要有了里面的东西,将来你们可以建十座紫阳宗!”刘叉也急了。</p>
“我想争人皇,一旦我成为人皇,一声令下即可重建紫阳宗。可我更清楚,或许没等到我成为人皇就已经死了。所以”张辟疆却不为所动,而是看着刘叉和赵抽淡淡道:“所以,我要先重建宗门,然后去争人皇。”</p>
“他什么意思?”赵抽被绕的有点晕,问赵抽道:“我听懂了但也听懵了,他到底什么意思?”</p>
“张兄的意思是,跟人皇比起来重建宗门更重要。”刘叉呼出一口浊气,愤然道:“可恶,陈瑜跟张兄是同样想法!”</p>
“邾野陈氏前来公干,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一把极其嚣张的叱喝,于刘叉和赵抽最愤然之时响起。</p>
举目望去,邾野陈氏十余人正疾速赶来,大多都是筑基境界,为首竟是熟人,正是去过如意宗的陈骏之。陈骏之的身后也是熟人,乃是至今仍然空荡着左臂的陈平之。而嚣张叱喝者,是一个筑基境界的蓝衣青年。</p>
此人相貌俊朗,然而从眉梢到眼角,以及飞在半空仍然微微扬起的下巴,无不诠释着他的嚣张与目中无人。但最令众人瞩目的,是蓝衣青年右手中托着的一只赤色金鱼。</p>
金鱼是活的,飘在蓝衣青年掌心摇头摆尾。它不在水中,却不时口吐数颗汽泡,而每个汽泡里,都浮现着汤安晏的面孔。</p>
很明显,邾野陈氏一行人,就是依靠这只赤色金鱼查找汤安晏的踪迹。</p>
“黛姝姑娘?”须臾临近,陈骏之并不降落,在此地见到黛姝令他有些意外。向黛姝身边女子看去,更意外道:“曾姑娘?”</p>
“陈兄是看不见我吗?”赵抽怒道。</p>
“追杀汤安晏的竟不是洛洛和折可拭他们,而是邾野陈氏?”背对着众人,陈瑜看着手中木盒有些疑惑:“这个盒子里,到底放了什么?”</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