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娘一见头梳,一对水灵的眸子顿时发出光来。</p>
“是的,是的,老爷。唉,果真又弄到一柄。”</p>
“谁果真又弄到一柄?淑娘,这头梳究竟是谁给你的?”李一平紧追问。</p>
淑娘愣了半晌,乃觉失言,紫涨了面皮,不肯作声。</p>
“淑娘,你不必害怕,这事讲明白了,就可以同你爹回田庄去了。讲不明白,恐怕还要与你爹一同坐大牢哩。”</p>
淑娘究竟是村姑,哪知深浅。听了李一平此言,心头一喜,遂道。“送这头流与我的是父亲雇的帮工,名叫阿广。他说奴家长得一头好发,配上这头梳,更好看了。”</p>
“这阿广向你求婚了?”</p>
淑娘害羞地点了一下头;“嗯,都提起过两回了,奴家只是不应允。他没田地,房宅,又没牲口,我跟了他如何生计?可是阿广一味缠住奴家,说尽甜蜜的话。我不许他夜间再偷偷摸摸到我房里来。阿广说,奴家不嫁他,他也不计较,只要与他常往来。可又说倘是奴家变了心,要与他人相好,他便割了奴家的脖子,不肯轻饶。”</p>
“这柄头梳又是如何一回事?”李一平问。</p>
“一次阿广说是他得了点钱,要替奴家办一件礼物,问我喜欢什么,奴家什么都不要,只想这同样的头梳再买一柄。不意阿广有心,果然去弄了它来。”</p>
李一平命淑娘退下,差人打点了暂在后衙西院安顿住下。等这里破了案,再送他们父女回田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