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平静地说：“老爷敢情看差了，学生委实不知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也从未见过这个女人。”</p>
李一平十分恼火。他本来指望秀才一看见他坐在正堂上问审，又出乎意料地与柯夫人见面，会立即垮下来，全部招认。看来他低估了这个秀才。</p>
李一平喝道：“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女人！”又转脸问柯夫人：“你认得出这个人就是杀害你丈夫的凶手吗？”</p>
柯夫人从容地看了看秀才，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一下。她慢慢地但清楚地说道。“我怎么认得出他来呢？那凶手当时睑上遮着一块面巾。”</p>
李一平怒道：“本堂出于对你过世的丈夫的尊重，一再为你提供解释清楚那桩血案的机会，并且给你带来了重要的嫌疑犯让你辨认。现在你企图推翻你刚才的供词，你等于在说这个被告无罪，他不是凶手，我们把嫌疑犯弄差了。来人，将肖亮开枷释放。柯谢氏。本堂断你与一个尚不知名的奸夫一起谋杀了亲夫柯兴元！”</p>
“等一等！不，容我再细想想。”柯夫人慌忙叫道。</p>
她咬着嘴唇重新对着秀才看后，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对：他的身子看来差不多高……不过，我仍说不准他的脸……”</p>
李一平拖着声调长长地“嗯”了一声。</p>
柯夫人声音颤抖了。“他……他既然当时满脸是血，如果他是凶手，他的头上就有块伤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