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乔暮看了眼手机，确认地址没有错。</p>
的确是殡仪馆。</p>
这一趟公交车开往城郊的殡仪馆，平日里，到了上一站就几乎没人了，现在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乔暮一位乘客。</p>
“司机师傅，殡仪馆有住的地方吗？”</p>
乔暮坐在司机侧后方横着的座椅上，搭话道。</p>
“？”</p>
司机握着方向盘，没回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车窗外的风景变得荒凉，从原本鳞次栉比的高楼变成了老破小，最后是平房和田地。</p>
这条路是二十多年前修的，夜晚时不时能有小动物从两边蹿出来，死于非命，后来扎了铁丝网，才少了一些此类惨剧。</p>
可路上还是时不时能瞥见一些风干了的腐朽尸骸与血液拖拽的痕迹，哪怕风吹雨打也难以抹除。</p>
午后的阳光灰蒙蒙的，像是给世界笼罩上了一层轻纱。</p>
司机沉默片刻，才开口。</p>
“你是去那边扫墓的？”</p>
他们开这条线路的司机都不会直接说殡仪馆，而是用代称。</p>
“去找人。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一名心理医生。”</p>
乔暮十分入戏。</p>
“有一位患者向我求助，说自己遇到了问题，所以我就上门问诊。”</p>
“患者？”</p>
司机咀嚼着乔暮的话。</p>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不多，司机多多少少都记得，他印象中那些人没有什么需要心理治疗的。</p>
“对，司机师傅，你开这条线路，应该和那边的人很熟悉吧，你知道B馆04号架子205室住的人是怎么样的吗？”</p>
乔暮刚说话。</p>
司机立刻踩下了刹车。</p>
乔暮好不容易才扶稳，没从座椅上摔下去。</p>
司机回过头，狐疑地看着乔暮。</p>
“那地方住的，可能不是人。”</p>
他冷冷地说道。</p>
“哦，那可太好了。”</p>
乔暮一拍手，不是人正好，他现在可急着要找点异常来会一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