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鼎完全没有意识到修德的变化,根据修德在他面前的反应,他甚至以为修德对他有了依赖感。于是他拿出自己王族权力的象征金臂环交给修德,诚恳地对她说:
“请把这个面呈给你父亲,我恳求他原谅我。也请你对他讲明我当时是在被人唆使而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干下杀害王后的错事。虽然我当时将你骗上船,强行占有了你,但现在过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爱你的。希望你能劝解你父亲,让我们化解冤仇,成为一家人吧!”
修德厌恶面前这个男人,现在听了他的话,在厌恶上又加了一层鄙视。她鄙视霍鼎居然不敢面对自己所犯的罪恶,作为一个有独立意识的成年人还把责任推卸到唆使他的人身上。她决定不让霍鼎得到宽恕,但表面上她却不动声色地表示尽力而为。
修德来到海边,把霍鼎的金臂环递给了她的父亲,并把霍鼎刚才对她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但在末尾加上了一段话:
“霍鼎愿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一切代价。但他这样做既不是出于对你敬畏,更不是为了向母后赎罪。他只是想息事宁人,换取和平。如果你拒绝和解,他会认为那是对他的侮辱。但是如果你接受了,你又将自己的尊严和声威置于何处呢?”
豪格尼尔态度非常强硬,他对女儿说:“我当初真是有眼无珠,居然跟霍鼎这大逆不道的暴徒结为兄弟。他若只是抢走我的女儿,我还可以原谅他,至少那证明他很喜欢我女儿,只不过用了暴力手段而已。但他居然置我的王权和爱情不顾,虐杀我的妻子,你的母亲!这一点就让他人人得而诛之!我的女儿,如果你爱上了他,那么就不用再替他求和!你也永远不用出现在我眼前,永远不要踏上丹麦国土。我一定要用霍鼎的鲜血祭奠我的王后。”
修德听完父亲的话,感觉到自己被父亲抛弃了。丧失了这最后一份亲情后,修德就更加坚定了要凭自己口舌置霍鼎于死地的想法。她回到霍鼎营中对他添油加醋地说:“哎呀,要是你和我父亲能和解多好啊。但是他说除非你卑躬屈膝地终身为奴供他差遣,否则他是不会原谅你对我母亲的罪行的。当然你还得放弃我,放弃你的国土和一切财物。”
霍鼎听完后长叹一声,知道和平无望,只能用战争来解决他和豪格尼尔之间的恩怨了。他马上命令部下准备应战。果然,片刻后豪格尼尔率军杀了过来。在阵前,霍鼎向豪格尼尔喊话,再次请求和解:“大哥,我愿意付出我所有财物作为我所犯罪孽的赔偿!我们不打行不行?”
豪格尼尔看到这个杀妻夺女的仇人,心中除了仇就是恨,他决绝地吼道:“亏我当初还把你当兄弟对待,你却杀害了我的妻子。你就是这样对待大哥的么?我不是你大哥!现在你还有脸求和?你让我丢掉了妻女,今天我要让你丢掉自己的脑袋!”
霍鼎说:“大哥,我是受人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这样的罪啊!”
豪格尼尔道:“人家让你杀我老婆、抢我女儿,你就不顾一切地照办了?那我现在叫你马上自杀谢罪。你如果照办了,我就马上退军!”
见霍鼎没有动静,豪格尼尔怒道:“犯了这么大的罪,连在我面前自杀的勇气都没有,还想通过求和来苟且偷生。让我剁了你你就谢罪解脱了!”
随后两个人就各自一提坐骑缰绳,兵刃相交,杀到了一起。他们二人本来就半斤八两,且对彼此的技艺了解颇深,都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所以尽管他们使出平生所学,却是杀得难分难解,谁也占不了上风。他们率领自己的军队从白天杀到晚上,从马上杀到地上,从丘陵杀到平原,但仍然不分胜负。
每天深夜,双方鸣金收兵,两位国王都带着残兵回营休息。而这时候双方交战死去的士兵则会变成石头,他们的英灵升入瓦哈拉神殿。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位国王就会用自己的尿将石化的将士复活,然后双方又继续厮杀。
就这样,两位国王之间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来临之时,他们也一直为奥丁输送恩赫里亚直到诸神的黄昏。
注释:
1琥珀是北欧的一大珍宝,北欧最早的海上贸易也因此开始。北欧人将最美的琥珀称为“爱神泪”、“相思泪”、“芙丽雅之泪”等等。
2北欧人直到现在都有在新娘头上佩带安石榴花的习俗。
命运三女神(1)
命运女神是个总称,她们一共三姐妹。她们并非阿瑟神族的成员,她们对命运的判词是众神都不得不服从的。她们的预言导演了人、神、魔和整个宇宙的发展路线。她们三人居住在乾坤树,也就是生命之树下的沃达尔圣泉处,这也是阿瑟诸神开会的地方。她们经常以将来的罪恶和后果警示诸神,希望他们善用现在。
命运三女神分别是大姐沃德,二姐维尔丹尼,小妹斯科德,她们分别代表过去、现在和将来。
沃德年长而衰老,时常回首张望,似乎在念念不忘过去的什么人或事。
维尔丹尼正值风华正茂之年,青春阳光,与大姐不同的是她一直都是目视前方。
斯科德经常把脸罩在面纱后,不以真面目示人。她手中要么拿着一本书,要么拿着一卷纸,但却从不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