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拘魂……
我眼珠子都要吓直了,当场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一想到自己才二十岁出头,就要被抓去做替死鬼,顿时满脸死灰。
“唉……都是孽。”
二爷大口大口地抽着闷烟,见我一副吓到抽搐的表情,估计是感觉没出息,又忍不住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
“小兔崽子,现在知道错了吧?”
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知错了又能怎么样?
二爷终究还是不忍,又按着我的额头说,“你也别太难过,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还有得救,只是……”
他的话让我眼前一亮,就差当场下跪了,死死抱着二爷的胳膊,哭喊道,“爷,我还年轻,不想死啊,到底什么办法能帮我把阴差挡回去?”
“挡是挡不住了,你阳寿已尽,阴差上门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不过,倒是可以想个办法,先把它贿赂过去……”
二爷低下头,嘴里嘀咕了一阵,我却直接听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
“爷,你没跟我开玩笑吧,阴差怎么贿赂?”
“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嘛?”
二爷又板起脸,狠狠瞪了我一回,这才起身道,“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去就来,记住,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就看今晚了,你要是再敢不听我的话,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二爷就拎着一个蛇皮袋子,脚步匆匆地离开卧室。
我则战战兢兢地继续躺回床上,他嘴上说让我再睡一会儿,可我现在哪里还能睡得着啊,满脑子都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有违背二爷禁忌的悔恨,身体还不停地打着摆子。
约莫一个小时候,二爷才重新拎着袋子走回来,面无表情地呵斥我道,“现在你该起来了。”
“哦……”
我颤巍巍地起身,仍旧感觉大脑一片眩晕,走路时只能扶着梁柱,二爷是恨铁不成钢,也懒得搭理我的病容,直接将我拎到了丧葬铺子外面的小院,这才停下来,指着事先摆放在墙角的凉席,勒令我脱了衣服趴在上面。
我不明所以,边脱上衣边问,“爷,脱衣服干嘛?”
“少废话,让你做你就做!”
二爷露出凶巴巴的眼神,那表情阴沉得犹如要拧巴出水来,我吓一跳,赶紧照做。
他则取出了自己常用的阴阳口袋,从里面摸出墨盘、朱砂、狼毫笔和墨斗线,依次摆放在了地上。
随后,二爷将墨盘摆在地上,又掺入朱砂,和一些黑乎乎的液体混合在一起,调成一些黑色的糊状物。
这些黑色的汁水相当腥臭,散发着一股脓腥的味道,与平时画符时作用的公鸡血截然不同。
等我脱完上衣,二爷便勒令我趴下,用毛笔沾上这些浓墨,在我背上画了很多弯弯曲曲的纹路。
这些手艺,他之前从未向我展示过,我心里越发好奇,便忍不住涩着嗓子问道,“爷,你在我身上画的到底是什么呀?”
“乌鸦血,这是至阴至寒之物,可以帮你掩盖自身的阳气,子时一过,阴差一定会登门,只要涂抹上这些乌鸦血,它就没那么容易发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