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坠应该是我二爷亲身佩戴,经过多年的温养,才养成的灵玉,自身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灵韵,才能数次帮王德才的媳妇挡灾。
可现如今,灵玉已经破碎,里面的灵气流失,再也不具备替主人挡灾的效果。
正当我对着灵玉发愣的时候,冷不丁,耳边却传来一道咯咯的鸡叫声,叫声诡异,在这死寂的夜里分外突兀。
我打了个激灵,急忙回头看向小院,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将我吓得头皮都快起飞了!
只见院子的围墙外面,忽然飞出大量的家禽,全都扑棱着翅膀,沿着墙头上坠落下来,密密麻麻地站着,粗粗扫去,起码有二三十只。
这些鸡全都被什么东西拧断了脖子,没有脑袋,腹腔上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里面的内脏和肠子都被掏干净了,还留下许多爪痕。
可诡异的是,它们虽然没有了脖子,但却没有死掉,反倒是和活鸡一样,将爪子牢牢抓在地面上,保持着直立的姿势,断掉的颈脖仍旧直立着,脖子上没有鸡头,但却直勾勾地对准了我们!
“妈呀!”
屋内的三人一见这架势,立刻吓得腿软了,全都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我的脸色也狠狠一沉,本能地倒退几步,飞快退进门内,一把掩上大门,同时咬破中指,在门栓上面画起了血符。
不一会儿,满院子的死鸡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我心中一沉,刚要后退,这时候王永发已经拎着菜刀站起来,颤声问我道,
“小、小廖,这些死鸡怎么……”
“都是被荫尸控制起来的。”
我摇了摇头,脸色低沉地说,“下午我们封住了那口水井,导致老太太爬不出来,她已经意识到外面有人想对付自己,所以才操控这些死鸡过来,想提前解决我们。”
“什么,老太太居然这么凶?”
听到我的话,王永发兄弟俩个的脸不由都变绿了,尤其是王德才,更是吓得把身体直接靠在墙上,满脸肌肉发抖,五官也快皱成了一堆,嘴里喃喃道,
“我妈怎么会这么对我?她、她可是我亲妈啊!”
“哼,死人是不会跟你论亲戚的,老太太生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死后怨念难消,日夜受阴风洗涤,会变得残忍善妒,在她心里,早就没把你当成是儿子了。”
我冷冷一笑,没有再搭理他。
所谓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一个人死后要经历头七,一旦过了头七这个坎,便会彻底断绝和阳世间的一切关系。
大部分鬼魂是不具备生前记忆的,尤其是这种含冤而死,心中只剩下仇恨的荫尸,经过阴风洗涤,早就被磨去了神智,现在的老太太可不会跟王德才讲任何情面。
我话音刚落,王德才媳妇就激动起来了,大声对着门外叫骂道,“死老太婆,你别以为老娘怕你,你生前斗不过我,死后又能拿我怎么样?明明是你自己喝农药死的,凭什么跑来找我麻烦……”
“闭嘴!”
我脸色一沉,示意王德才赶紧将他媳妇的嘴巴堵住,这时候,屋外忽然刮起了一道冷风,吹得屋子里的白炽灯滋滋闪烁,连同挂在墙上的电线也晃动起来。
老旧的灯泡一明一暗,钨丝灯闪着诡异的猩红色,将整个屋子映照得无比森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