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大惊失色,说这么偏门的草药,谁会预订?
他就笑笑,说曼珠沙华,本来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只是稀少难见,所以他祖父那辈人才愿意花大价钱培养,几十年下来,那东西的长势还算不错。
上次我听老秦说,你先买这珠药草,就上了心,特意让人保护了起来,哪晓得就在前天,有个东瀛朋友登岛来游玩,却一眼相中了他,非说要买。
“我那东瀛朋友挺有钱的,直接开价100万,我没有马上答应,还想着替你争去争取,呃……”
话到这儿,张德顺顿了顿,又眯起了一双精明的眼缝,笑嘻嘻地对我说,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身为同胞,我肯定是更偏向于把那珠药草卖给你了,不过既然我那东瀛朋友已经开价百万,那这成交价格方面,恐怕就得重新聊一聊了……”
我默默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现,心里却不住地骂娘,恨不得立刻就刨了这奸商家的祖坟。
开什么玩笑,100万买珠药草,跟明抢有什么分别?
再者说了,我省吃俭用这大半年,总共也就攒下十几万,连个“首付”都拿不出来,居然还要涨价。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脸色不对,张德顺也不装了,直接摊派,说作为同胞,他很偏向我,只要我能拿得出和日本鬼子一样的价格,他就把那药草转卖给我,如果拿不出的话,那就请自便吧。
见主人家失去了聊天的兴趣,我只能站起来,默默跟随老秦离开。
回去的路上,老秦一个劲地长吁短叹,嘴上替我骂着张德顺不是东西,怎么能坐地起价?可我看他的表情,倒不是真的替我激动,反倒更像在惋惜那一笔中介费。
我心情不好,路上一直沉默寡言,什么也没说,最终老秦也觉得没意思,讪讪一笑,说对不起啊廖老弟,害你白跑一趟了。
我摇头,说没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一株药草而已,东家没有西家有,我就不信买不到。
等回了酒店之后,我第一时间敲开杨一凡的房间大门,告知了他这件事。
杨一凡听完,立刻就把眼睛眯起来了,看向我说,“你猜,那姓张的会不是明知道我们有急用,才故意联合老秦哄抬价格?”
我点点头,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惜对方太高看我了,别说一百万,我连五十万也拿不出手,看来只能放弃这笔生意,直接打道回府了。
杨一凡却冷笑了一声,摇头说,“千里迢迢来一趟,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曼珠沙华虽然罕见,但也不过就是一株普通的药草罢了,哪值这么高的价格?这姓张的摆明就是坐地起价,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要我说,不如想点别的办法,直接给他摘走算了。”
“你要我去偷?”我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向杨一凡,万没想到这小道士居然挥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杨一凡却正色道,“廖凡你要搞清楚,你身上的寒症每发作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严重,长此以往,体内受寒毒入侵加深,就算最终能够清除毒素,也会堵塞经脉,对你造成极大的影响。”
短时间内我们也不可能找到第二株替代品,与其失之交臂,倒不如用点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