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可不是为了夸大其词,虽说这次捕捉水猴子没费什么力气,那也是建立在准备充分,打了水猴子一个措手不及的基础上。
倘若面对面在水下搏斗,我这点道行根本就不够看的,这畜牲在岸上没什么力气,可一到水下就凶得不得了,我可不敢随随便便地尝试。
夜深露重,我和李德才提着网往屋子里面赶去,网兜里面的这毛茸茸的家伙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足足有三四十斤,很臭,有糊米的焦臭味,也有膻腥的尿臊味,熏得人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等回了驻地,李德才立刻找来一把刀,试图将水猴子宰掉,我却拦了他一下,说这东西也属于山精一脉,你现在杀它,于自己的德行有亏,将来恐怕会折了福。
李德才问我,说那该怎么办?我也一脸为难,暂时想不到处置它的办法,只好让李德才将渔网扎紧,先丢进库房,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在外面喝了一晚上露水,我也有些疲惫,让李德才守着库房,自己则去了房间凑合着睡一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某个地方轰隆乱响了一阵,刚开始还以为是做梦,后来被一只温热的大手使劲摇醒,我才睁开眼,却发现李德才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脸颊,指缝里都是鲜血,疼得哎哟哎哟叫唤。
“你怎么了?”我急忙站起来,询问李德才怎么受的伤?
他苦笑着说,“昨晚,你不是让我把水猴子关在库房吗,刚才我听到动静,赶紧跑过库房看了一眼,发现那家伙居然用牙齿咬开了渔网,打算逃出去。”
李德才一着急,就论起柴刀砍在了水猴子身上,顿时鲜血吱溜吱溜地往外涌,水猴子疼极了,发了狠,用爪子在李德才脸上挠了一下,顿时就破相了。
我大惊失色,忙站起来说,“那水猴子怎么样?”
“死了呗,被我拿柴刀弄死了。”李德才浑不在意,又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些云南白药,洒在了自己脸上的伤口上,我则急急忙忙地跑向后面的库房,一推门,顿时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看向地面上躺着那团黑乎乎的尸体,心中顿觉恶寒。
李德才下手可真够狠的,一刀劈下去,连它脑门子都被砍歪了,血流了一地,散发着大股腥臊恶臭。
我心里有些不自在,这水猴子好歹也是水中修行过的精怪,长到这个地步,多少有些修行,却被李德才一刀了结了性命,不晓得会造成什么后果。
为了避免给李德才造成心理负担,我并没有把这些话讲出来,重新返回了木棚,指了指李德才脸上的刀口,问他要不要上医院?
李德才摇头,说不用了,刚被抓的时候还很疼,但伤口经过处理,现在已经没有流血了,他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也懒得再去医院做检查了。
李德才是个糙人,一再表示这点小伤不碍事,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就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千万叮嘱道,“被水猴子抓伤可不是小事,这几天你悠着点,别让伤口碰到水,省得到时候感染了,假如发现有什么情况不对的话,就立刻打这个电话,我会负责替你善后的。”
李德才咧着嘴,呵呵一笑,摇头说就是被抓了一下,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见他浑不在意,我也不在说什么了,抬头见天色已经亮起来,便提出了告辞。
李德才将剩下的尾款给了我,连连表示感谢,还亲自送我离开了水库。
这一趟忙活下来,并没有多少收成,我只收了他八百块钱,主要是铺子新开张,又是第一笔业务,图个吉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