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聚精会神地去看杨毅的脸。
这小子还在向我展示他作为警察的威严,嘴里喋喋不休,讲了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的屁话,可说着说着,脸色就开始变了,忽然捂着肚子,面部肌肉一阵抽搐,铁青脸,大滴大滴的汗水就从耳朵后面流下来。
陈警官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对劲,于是问他怎么了?杨毅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昨天吃的盒饭有点问题,然后他便趁着墙站起来,打算去厕所。
我冷笑着说,“厕所就不用去了,我怕待会儿你会更难受,最好还是赶紧拨打120,让他们替你准备止疼针吧。”
几个负责记录的警察都看向了我,陈警官皱眉问我什么意思?我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
陈警官想到什么,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说怎么,是你搞得鬼?
我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说,“我被你们冤枉了一整天,还丢进又脏又臭的拘留所,喂了这么久的蚊子,难道就不该收点利息?”
“少他玛的装神弄鬼!”
杨毅虽然肚子痛,可根本意识不到这是我干的,于是一拍桌子,又再次瞪了我一眼。
我不说话,低头做出要打瞌睡的样子,只是在心里默默沟通,让小雪给他加大“伎俩”,果不其然,这小子刚才还骂骂咧咧的,这会儿已经疼得受不了,直接半跪在了地上,脸色也变得白惨惨的,好像痛风发作,浑身抖个不停,汗水也湿哒哒地掉下来,连话也说不出了。
那个姓陈的老警官有些信了,赶紧用手扶着他,说小杨,你觉得怎么样?
杨毅有气无力地拽着他的袖子,从牙缝憋出一句话,“老陈,我可能阑尾炎犯了,好疼……审讯没办法继续了,替我打120吧!”
他一边说,一边疼得半蹲在地上,挺大个老爷们,已经哼哼呻.吟起来。我这才重新睁开眼,友情提醒了他一句,说阑尾犯了,疼得不应该是小腹以外的地方,你这情况去了医院也治不好。
“你闭嘴!”他吃力地瞪我一眼,还想让其他同事帮忙搀扶自己,陈警官这时候拦住了他,转过头来,足足看了我三秒钟,然后才说,“真是你干的?”
这位陈警官的年纪毕竟大,干刑侦这行的,懂得也比常人多一点,看见杨毅这幅样子,心里已经确信了一大半。
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他才叹了口气,对我说,“小廖,你先不要折腾杨毅了,是我们办案作风不好,我向你道个歉,能不能先停一停?”
我点头,说那好,你们先替我解掉手铐,他自然就不疼了。
在陈警官的示意下,手铐很快就被解开了,我立刻活动了筋骨,又对着杨毅挥了挥手。
得到我的授意,小雪立刻就不再闹了,而杨毅也瞬间不再感到小腹剧痛,他一脸震惊地站起来,摸了摸刚才还显得剧痛不已的肚子,脸上一阵发懵。
我看向杨毅,说怎么样,现在还服不服?这小子脸上有点桀骜,可经过刚才的“摧残”,眼中的傲气早就从心里被摧垮了,于是哭丧着脸,说服了。
我说好,那我们最好换一个环境,再继续讨论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