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不愧是搞刑侦的,经验老道,一句话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立刻反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陈警官抬头看了看天,长舒一口气道,“天黑了,不方便展开工作,不过我们的突然闯入,肯定起到了打草惊蛇的效果,为了防止李广发连夜销毁罪证,我打算把人调过来,守住他家门口,等天亮之后,我弄到了搜查证,再强行进他家里进行搜查!”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我不得不佩服起了陈警官的处事手段,当即点了点头,说那好,今晚不如就在这个村子里住下来,等你什么时候拿到搜查证,我们就立刻冲进李广发家里逮人!
对这次行动,我们有着十足的信心,感觉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可以料定李德才的死,一定和他的本家李广发存在关联。
随后,陈警官就找到马主任,提出了要借宿的想法。
马主任倒是很热情,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然后把我们带进了他自己家,让媳妇收拾了几个单独的房间,用来安置我们。
与此同时,陈警官也和守在村外的杨毅取得了联系,让他带人把李广发家里围起来,躲在暗处观察这老小子的举动,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举动,便立刻实施抓捕。
我们已经锁定了李广发,将他列为凶案的第一嫌疑人,有了这么多警察的协助,就算他插翅也难飞。
晚上,我就住在了马主任家里,同屋的还有几个白天执勤的警察,都靠在墙上打瞌睡。
我已经习惯了每晚睡觉前,都要打坐行气,因此并没有马上睡着。
夏末刚过,正是炎热的季节,屋里只有一个电风扇转着吹,闷热得不行。
我打坐了半个小时,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好不容易躺下去,但却睡得很不安宁。
农村条件差,没有空调,也没有驱蚊的帐篷,满屋子的蚊虫嗡嗡乱飞,加上屋子里这些执勤警察发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搞得我心情一直静不下来。
等我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已经是凌晨后了,我靠在枕头上,正在酝酿瞌睡,迷迷糊糊中,却感觉脖子后面有一股嗖嗖的冷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顿时又醒了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屋子里的燥热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渗渗的环境,窗外还呼呼地刮起了风,将环境渲染得很阴沉。
我立刻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开启了慧眼,然后我就看见,房梁上头,似乎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砖瓦房的瓦片被什么东西挪开,浮现出一只暗红色的眼睛,正阴恻恻地瞪着屋子里的人。
我脑子里清醒得很,一下就联想起了两天前,那头死在李德才手上的水猴子。
莫非,有人把它炼制成了山鬼?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变得紧张了,再也不敢出声,而是默默抓紧了斩邪刀,将刀子贴近了胸口。
夜里一片死寂,那只血红色的眼珠趴在房梁上很久,而屋子里除了我却没有一个人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