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林易郅眼睛一亮,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一点的话,林易硅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舅舅,别误解我的意思!”一娘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摇摇头,道:“我们能想到这一点,林四爷能想不到?他是那种为了除一个眼中钉,不惜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吗?”
一娘的质问让林易郅冷静了下来,思索再三之后,他摇摇头,道:“以我对林老四的了解,除非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的话他绝对没有这样的魄力,而如今,他远远没到不惜玉石俱焚的地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娘微微的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想要单独和您见面的原因,因为如今,除了您之外,林家的任何一位舅舅都有可能是背后的主使,这其中甚至包括二舅舅。”
“老二绝对不会,这一点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林易郅毫不犹豫的道:“如果连他我也信不过的话,那么这世上我还能信得过什么人?”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不是林四爷主使,那么会是谁?”一娘没有和林易郅争辩,她看着林易郅,道:“当然,这个人是谁也不是最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我想,杀了阿昱,去了一个碍事碍眼的人不是那人最主要的目的,借此事让你和林四爷争斗起来才是那人想看见的。”
“坐山观虎斗!”林易郅大汗淋漓,道:“我想无论怎么查,林三七背后的人一定会指向老四,父亲必然会偏袒老四。阿昱能回来,我为了他会和老四对上,阿昱回不来,我为了他更不能放过老四。”
“而期间肯定会再出各种事故,让您和林四爷不死不休!”一娘淡淡的道:“阿昱是辅国公府的嫡长孙,无论如何,辅国公府都不会坐视不理,我是耿老夫人一手养大的,我姑姑恰好又是老夫人失散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女儿,老夫人必然会支持我,您的赢面极大。”
“赢了老四,却必然输了父亲的支持,父亲会恨我不顾兄弟情分,会恨我与外人联手对付亲兄弟,极有可能会废了我的世子之位。”林易郅苦笑,道:“但如果输了,哈哈,优势占尽却输给一个庶子,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当这个世子。而等到那个时候,老四勾结突厥人的证据一定会慢慢的浮出水面,老四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这只是我胡乱瞎想出来的,或许没这么复杂。”一娘耸耸肩,道:“这一切只是我想多了,危言耸听的也是有可能的,舅舅大可不必当真。”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能不当真,敢不当真吗?”林易郅苦笑连连,一娘的厉害他算是领教了,他起身,深深一鞠,道:“一娘,你今日让我躲开所有人的视线过来密谈,想必不是为了让我小心提放这么简单,还请你有话直说,别再吓唬我了!”
“如果舅舅觉得我说这些是为了吓唬您的话,那么我们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一娘摇摇头,道:“舅舅应该得了信,知道我已经派人往燕州、往京城送信去了。我这个时候送信,是向长辈们通报信息,也是向长辈们寻求帮助。我想,不出半个月,燕州必会来人,届时,我大可带着亲眷离开邕州,外祖父一定会很高兴看到我乖乖离开。”
林易郅整个人都是一股苦味,再一次明白了一娘的厉害,一娘这话无非是告诉他,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却让他们兄弟斗个你死我活,直到一个不剩。等到那个时候,到底是谁加害谢昱的还重要吗?
但就算知道这一切,他既做不到将一娘扣在邕州,让她无法在京城或者燕州遥遥地指挥着人兴风作浪,让他们兄弟相互猜忌相互争斗,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冷静,不被卷入。
他无奈的道:“是我说错话了,还请外甥媳妇原谅!”
“舅舅无需这样!”一娘淡淡的道:“我刚刚说的这些,确实危言耸听了些,但舅舅自己也不能否认的是,这些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有的时候,事实才是最吓人的!”林易郅苦笑,道:“一娘,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做?你放心,无论你说什么,哪怕是你说现在让我扛着刀去找林老四拼命,我也绝对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