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见到绥宁侯的那一瞬间,陈金勇叫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单膝跪地,低下头,道:“末将无能,让侯爷失望了!”
“说说情况吧!”心头尚存有希望的绥宁侯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无尽的深渊之中,恨声道:“那逆子如今做到了哪一步?”
“昨日中午,景逸侍卫传话,让诸将到大营听您训话,我们只以为是您有重要的事情吩咐,毫无防备的进了大营。哪知道,没有见到您却看到世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将位置上,说您身体欠安,准备退养,邕州和侯府以后由他做主。”陈金勇低着头,痛苦的道:“末将等人自然不信,要求将侯爷,听侯爷亲口说,哪知道世子爷早有准备,直接让人将末将等人团团围住。”
“这个逆子!”绥宁侯听得目眦欲裂,尤其让他恼怒的是陈金勇口中的景逸侍卫林景逸。他和那些带了数字编号的林姓侍卫可不一样,他是林氏族人,也是绥宁侯的族侄,他的父亲和绥宁侯是同一个爷爷,是绥宁侯最是信赖的人之一。
“世子让众人表态,当时至少有四成人摆明车马支持世子,以世子马首是瞻,只有不到四成的人不是眼神闪烁,就是一口咬死了只听您的吩咐,剩下两成的人则站在了中间,表示他们无所谓谁当家,也表示了对您不是那么满意……”陈金勇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带了些难堪的道:“这些人多是从燕州过来或者在燕州呆过几年的,最近二十多年来,燕州邕州守望相助,中层的将领有不少都在两地呆过,而他们自从表少爷出事,而您一直没有明确表示要要事情追查到底,让他们颇有怨言。”
“在他们心里,阿昱比我还要重要吗?”绥宁侯的眼中冒火,林易郅能收买人心,他并不意外,但谢昱那小子凭什么在这么多人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若不是自己怜惜,向辅国公要人,更将他接过来邕州,他说不定还在京城那个安逸窝里当他的纨绔少爷呢!
“表少爷是您的外孙子,是耿老将军认可的孙女婿,也是燕州邕州结盟友好的象征,这些人心中,他好好的的时候不显得有多重要,可一旦出事,就不一样了。”陈金勇苦笑一声,道:“就在这个时候,洪将军出现了,那些人当即明确表态愿意听从世子的吩咐和调遣。”
“又有部分人觉得大势已去,剩下态度强硬的则被世子直接关押了起来,今日一早又被押到了侯府。”陈金勇以头杵地,道:“是末将无能,还请侯爷军法处置!”
“我有什么资格处置你们,我也是那个无能的!”绥宁侯摇摇头,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侯府也好,兵权也罢,迟早都是要交给这个逆子的,早点晚点并无区别!”
“侯爷”陈金勇悲怆的叫了一声,咬牙道:“侯爷,末将昨晚已经和兄弟几个说好了,只要您吱一声,就算拼死,我们也会护着您从侯府出去,您在邕州、在众将士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您能站出来说一声,世子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瞒天过海。”
绥宁侯神色微动,但最后却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可是那样一来,邕州必然因为这场内乱大伤元气,到时候,绥宁侯府必将任人宰割,而邕州军也逃不过被人瓜分的下场……为了大局,我不能那样做!”
“侯爷”
“好了,就这样吧!”绥宁侯摇摇头,他不想认命,他也不是认命的人,若没有洪州鑫和唐三福,他必然会站出来将林易郅这个胆大包天,敢逼着自己退养的逆子踩在脚下,但这两人的出现,却让他不敢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