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白眼一翻:“谁有那个闲功夫跟你开玩笑?”
“自己不会打开手谕看?”
贾琮如今总算能够想象当日贾赦在吏部揍尚书的场景了。
不但吏部,自家这便宜老子在礼部也是一样旁若无人。
蒋钦颤抖着双手打开手谕。
这才相信贾赦的确没有开玩笑。
当即派了几个礼部司官跟着贾赦。
贾赦回头朝着蒋钦嘿嘿一笑:“回去记得跟蒋世伯说一声,下次我请他去迎香楼喝花酒!”
蒋钦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跌上一跤。
自己父亲早已致仕荣养,去青楼喝个纯花酒是老人家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还要被贾赦这个混不吝提出来公开处刑。
…………………………
户部尚书宋源跟贾赦更熟,原本就是昔年一起在尚书房念过书的同窗。
见贾赦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跑来户部,宋源开口打趣道。
“恩侯,十来年不见,你这是要来户部抄家的?”
贾赦噗嗤一笑:“抄家是抄家,不过是让你派几个人去抄我的家而已。”
宋源探手放在贾赦额上:“没发烧啊?”
“这又是做什么幺蛾子?”
贾赦朝夏守忠使了个眼色。
夏守忠打开手谕宣读,宋源连忙跪下接旨。
等夏守忠读完手谕后,宋源这才起身朝贾赦竖起一根大拇指。
“恩侯,你牛!”
说着也派出几名主事典史随贾赦而去。
贾赦这一去。
果然宛若鞭炮齐鸣,锣鼓暄天一般,险些没将整个神京点燃。
隐藏神京各处的天玺新贵,永泰旧臣,乃至开国勋贵齐齐被惊动。
贾赦带着礼部户部一干大小官员。
加上一个见事态越闹越大,愁眉苦脸的夏守忠登上马车。
几驾整整齐齐的官家马车,浩浩荡荡朝宁荣街驶来。
“大老爷,这是……”
门上一名门子见贾赦带着一群大小官员下了马车,连忙齐齐迎了上去。
“滚一边去!”
贾赦一脚将门子踢开。
“礼部司官!”
“将敕造荣国府的匾额摘下来!”
门上一众门子护卫,面面相觑,吓得魂不守舍。
大老爷是不是疯了?
这敕造的匾额岂能说摘下就摘下?
一名稍微激灵些的门子,爬起身就朝二门跑去。
一边跑,一边口中大叫:“老太太,老爷,大事不好了!”
“大老爷在门上,要下了咱们府的匾额!”
贾赦当然看见了那个跑进二门报信的小厮,只是懒得理会。
等敕造荣国府的匾额被礼部属官摘下。
贾赦朝一众礼部司官拱手笑道:“有劳众司官,改日我请蒋尚书喝酒,各位作陪!”
说着不动声色的在每位司官的袖子里塞上一张银票
礼部司官笑呵呵地道:“好说,好说!”
“明日便将新匾送来,贾将军再会!”
贾赦送走礼部司官。
一拍夏守忠的肩膀,兴冲冲地道:“小忠子,琮儿,带上户部主事典史,跟我去库房!”
夏守忠朝贾琮直使眼色,想让他阻止发疯的贾赦。
归还国库欠银,可不比摘匾额,不过是荣国府自家的事。
牵一发,动全身,夏守忠还真怕贾赦担不起接踵而至的风浪。
如今欠了国库欠银的人,可不远止开国勋贵,永泰旧臣。
就连天玺新贵都有眼热,跟着去借钱的。
贾赦这一闹便如扔了个硕大无朋的爆竹,明日必将朝堂震动!
贾赦带着礼部一群主事典史,浩浩荡荡朝库房杀去。
一路走,一路汇合进队伍里的麒麟卫也越来越多。
贾琮见到麒麟卫后心头大定。
拉着忧心忡忡的夏守忠,稍微退后一步,悄悄地道。
“夏伯伯,拦不住的,也无需拦。”
“只怕爹这次胡闹还有什么后手……”
从后世那些网上猜测来看,贾府欠的国库欠银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这也可能是贾府被抄家的真正原因之一。
所以贾赦虽然是胡闹了些,却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多时,已经到了贾府大库房。
吴新登与几名官中账房管事面面相觑。
大老爷这时候带着一大群官吏来库房做什么?
他们虽然不认得户部主事典史,但是一身官服还是认得出来的。
“吴新登,库房钥匙拿来!”
“老子今天要盘大库!”
贾赦阴恻恻朝吴新登笑了笑。
这一笑。
险些没将吴新登的魂都吓到九霄云外去。
他看管库房这么多年,又跟王氏暗中勾结,手脚自然不会太干净。
“回大,大老爷的话……”
“没有老太太,太太的指令,这钥匙却是万万拿不得的……”
贾赦从鼻翼里冷哼了一声:“老太太也就算了。”
“王氏那毒妇早已经被关进佛堂,她还有什么权利管着库房?!”
贾赦当然知道库房中的账目绝壁跟存银对不上。
更还不上国库欠银,只不过今天被贾母气得狠了。
混不吝的性子一上来,索性闹个地覆天翻。
“来人!给我将这库房大门砸了!”
贾赦厉声喝道。
“是,家主!”
麒麟卫抡起一张椅子,就朝库房大门砸去!
正在此时。
贾母扶着贾政,身后跟着一大群小厮长随,气喘吁吁地走来。
“孽障!”
“贾恩侯你这不孝的孽障!”
“是想要活活气死你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