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吕顺全然不知,只是摇头,让师哥继续说下去。
“这位故人,始终没有出剑,任凭我如何逼迫,他也只是道歉。”
“我当他是被磨平尖角,不敢还手,可看他眼神,十分坚定,原来是根本没起与人争斗的念头。”
“当然这番费事,就为了试探他的功力剑法如何,我肯定不能就此放弃,于是转头刁难他的养父。”
“没想到只刁难半句,他便以出剑,这一出剑,又把我吓了一跳。”
“师弟,咱们辟邪派有没有使木剑的习惯?”
吕顺摇头,当然没有。
“木剑坏处极多,既不坚韧,又不锋利,难以伤人,我们行走仙界,千难万难,怎么可能使用这种兵器。”
“但这位故人偏偏拔出的,正是一把木剑。”
“要知道木剑也可以磨出刃来,但我看,偏偏又是把钝剑。”
“只见他一挥剑,便是我们‘辟邪四剑’中‘驱’字剑的奔逸绝尘,动作虽然欠缺了些,可速度不慢。”
“我满心欢喜,又试他一剑,他又使用出观花跑马来,自下而上朝我砍来。”
“好好好!没人教导的情况下,他居然已经领悟了‘驱’字剑的素中带速的本意。”
“我收了剑,立马给了灵石赔偿铁匠铺损失,转身离开。”
小师弟吕顺听着精彩,却戛然而止,问道:
“师哥你既然如此喜欢,为什么不跟他相认呢?”
“师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剑修,需要练习的不仅仅是剑法术式,而且要屏气凝神,收纳脾性。”
“这位故人惨遭人祸,却又天性善良,不愿伤人,实在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这种时候打扰实在不是好的时机,待他修炼到炼气期时候,我再来火旺镇,认他做徒弟,将他带回辟邪派好好培养。”
“那时相认也不迟。”
小师弟吕顺直夸师哥考虑周全。
师哥却说这是多年行走仙界的经验,小师弟总有一天也会如此。
后面两位听到这件旧事,心里各自有着想法。
王苟强想着,火旺镇原来还有位与辟邪派有缘的年轻人,不知叫什么名字,哪天跟他攀谈结交一番。
埋埋关系,以后好生事。
一行人又陷入沉默,惟有马蹄声踏踏作响。
忽然小路正中央出现一处巨大的篝火。
火焰熊熊,将前后左右都照亮,仿佛整个树林都变作黄色。
柳星然经验丰富,知道有人拦截,连忙勒马,让小师弟下马持剑。
小师弟吕顺行动迅速,“嗡”的一声拔出剑来,脚踩土地,紧盯着前方左右。
夏庆稍慢一步,也跳下马,抽剑挺立,看前有两位辟邪剑弟子守卫,便转头,护卫马匹身后。
而王苟强已经脸色大变,他看出了这处篝火的构造相当特殊,除了自己想到的那些人外,仙界再没有人会以这样古怪的方式搭起篝火来。
只听得前方一阵浑厚的呐喊,十三人从前方四处钻出,皆穿黑衣黑裤,中间那人大喊:
“交出朝歌晚露花,饶你们不死!”
王苟强一听,直接心里破口大骂,狗东西步云庄,阴魂不散是吧。
其他三人皆不知来龙去脉。
柳星然坐在马上,感知到十三人皆是炼气期中期弟子,这番人手凑足不易,应是某个门派出动,便不着急动手,拱手行礼,问道:
“在下辟邪派柳星然,敢问阁下属于哪门哪派?”
其中一个人率先开骂:
“什么阁下不阁下,我们管你是辟邪派还是辟狗派,赶紧把花交出来!”
小师弟吕顺勃然大怒,将剑身一抖,一道金光自剑尖而下,将剑覆盖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