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在路上开着,时不时颠簸一下。
清虚蛇龙符墨沉默好久,说道:
“那朵花挺可悲的。”
不知怎么,听到这句话后,李慎一下子气愤起来,当即想脱口而出,用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例如“人各有志”、“每个人的梦想都不同”这种话来反驳。
可细想一下,难道自己就想让小黄花实现它的梦想吗?
究竟如何制药,他倒不知,可却拿改良列子草做过汤药,流程总不会差得太多。
一想到要将小黄花扔进锅里搅拌,止不住地气馁,哀叹一声,也没和符墨争辩什么。
符墨感知到他情绪变化,安抚一句:
“别怪老夫说话直接,老夫自诞生以来,被火烤,被油煎,你也尝过文武冰火的滋味,难道很好受吗?”
“小黄花要做药材,很可能根本是没了解过做药材的痛苦。”
“你问过老夫是否为活物,老夫的确不知,可小黄花既然根在土中,总不可能是死的,你得考虑清楚为好。”
李慎听出它言语之间宽慰的意思,但越说自己心里越惆怅。
只能瞪着窗外,看景色匆匆过去。
又过了几站,公交车停站。
站台的棚下围着五个高矮不一的男人,从他们之间的缝隙看去,只能隐约瞧见一点被他们围起来的人的衣物。
上身纯白,下身似乎是淡蓝色牛仔裤。
李慎心里一惊,向前倾倒,才找到了那位姑娘的脸蛋。
周忆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往田章金融大厦去了吗?
第一反应便是扭头过去假装没看见。
可那五个男人脸上猥琐神色显露无疑,心中担忧,又瞥过头去。
这时有两个男人终于没挡李慎视线,向两旁走过去,将站着的周忆丹全身让出来。
她上身的白色卫衣相当宽大,恰到好处的掩盖了身材。
而那条浅色牛仔裤却十分紧身,显得身段又翘又俏。
她立在男人中间,却完全无视掉他们的存在,就像一枝傲气的桃花。
突然她樱桃小嘴向上扬起。
李慎还停留在欣赏阶段,见她笑起,正疑惑,向上转移视线,正好和她对视。
盯着她水波流动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问符墨道:
“那五个人是修仙者吗?”
“不是。”
那倒不用担心周忆丹受欺负,只是吃不准要不要下车帮忙。
按道理讲,自己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应该离周忆丹越远越好才对。
但人家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盯着自己,自己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公交车站将要启动,车身摇摆,师傅的手快要放在关门键。
李慎大喊一声句“等等”,冲下了后门。
刚跳下去,看到周忆丹的笑容更大了。
眼里哪里有什么“楚楚可怜”,依旧是镇定自若,毫无顾忌。
刚才那楚楚可怜的光芒,没准只是公交车车窗反光。
李慎立在原地,心说坏了,该不会是抓自己的陷阱吧。
向面前五人看去,他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敌意和错愕。
便安心下来,谢天谢地,他们只是一群纠缠漂亮姑娘的家伙。
其中一个矮子见这个突然下车的男人没动,当他是差点错过下车的痴呆,便不再看他,满脸堆笑,向周忆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