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费尔南多”号是一艘建于1614年的650吨大帆船,西班牙人给它配置了十四门9磅以上重炮、两门加农炮,四门长炮,十门半长炮以及四门隼炮。最大的两门24磅炮分别安放在舰首和舰尾,其余火炮分别放在两侧,每一门都有一个独立炮位,长炮放在船舯部,隼炮放在主桅前面,半长炮则对着船尾,它们都被装在两轮的小车上。
作为一艘改进型的战斗盖伦船,“圣费尔南多”号的火力配置,在同吨位的西班牙战舰中是首屈一指的。但几乎所有海盗却认为它还没能发挥到极致,因为它不同于英国那些完全依赖于火炮作战的线性战舰,居然还留出大量空间用以装载货物、乘客和士兵,并没有给火炮留出更多的位置。
国王的军舰变成了海盗们的旗舰,连船名都由之前的“圣费尔南多”号变成了现在的“胜利”号。踌躇满志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海盗们,自然不会任由空间就这么浪费下去。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研究,一致决定在龙骨和肋条能承受得住,且航速不受多大影响的前提下,对“胜利”号进行一次大手术!
艏楼不是降低高度而是直接取消,辅助甲板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存在的必要。刚拉上山的24磅火炮又被拉了4门回来,除两门可以发射葡萄弹的6磅铜炮之外,不准备再安装任何小炮。
两门24磅、四门17磅、六门12磅火炮,将布置到下甲板两侧。上甲板上的火炮则由一门24磅船首炮、两门12磅、六门9磅和两门6磅舷炮组成。相对之前那38门,改装后的火炮数量不是增加而是减少,但火力却得以大大提高。
两千多个海盗看上去很多,但对于完成这么大规模的改装工程而言,人数上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况且“黑珍珠”号和“艾迪”号那两艘三桅武装商船,也同样需要进行大规模改装。
这就意味着除了必须的各种材料之外,还需要三个半月以上的时间。而杰克-董这位新官上任的总督大人,也必须在这个时间段里确保他们不受任何打扰。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老黑的了!可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南岸的城墙已焕然一新,城墙外的深壕也已挖到了索堡。但去北部山区搬救兵的奥赛罗却仍然杳无音信,这让董南忧心忡忡。
“……不就是守城的人嘛!要是在我们爱尔兰,随随便便就能拉几千个。”
船长、舵手、水手长培训班没搞起来,给他们腾出来的舰队司令部却变成了俱乐部。每天晚饭过后,在船坞里干得筋疲力尽的人们,都会挤到这里来吹牛打屁,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就团结和配合。
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从欧洲到东方无所不谈。本来就是道听途说,影影绰绰,不甚了然的话题,却侃得津津有味,绘声绘色。见总督大人脸色沉重,正盯着门外那漆黑的夜空发呆,一个刚被推选出来的爱尔兰船长,摇头晃脑地吹嘘了起来。
“呸!去你的吧!在爱尔兰你就是用盛满威士忌的酒桶当鼓敲,也招募不到几个兵。”
老约翰冷哼了一声,用浓重的苏格兰土音向旁边的听众眨眨眼,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可是在我们北方,只要有人挑头,一个个家庭的人就会自动集合起来,伴着风笛吹奏的乐曲从容不迫地加入,就像安息日早上去教堂做祈祷似的。”
“我们家乡也有的是人,可就是太远了!”
“杰克,别这样杰克,奥赛罗会回来的。”
巴里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胳膊,劝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加上老伙计的海岸警备队,我们现在也有三千多人。就算西班牙海军真来,一样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伯爵重重的点了下头,醉醺醺地说道:“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们有工事,他们真要是敢来,那就把所有炮拉上去轰它个稀巴烂。”
凭现有实力,守肯定没问题。但梅尔斯船长走之前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如果人家根本没想过占领萨累,只是出于报复,那把码头和船坞里的船破坏掉就足够了。然而,这些话他只能放在心里,绝不能因此而动摇军心。
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董南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都想哪儿去了,来……喝酒,喝完了早点睡觉,明天还得干活儿呢。”
老约翰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蓦地举起酒瓶,一脸沮丧地抱怨道:“是啊,活儿还多着呢,没完没了!我宁愿跟你们一起去修船,也不愿再过这样的日子。”
众人立马爆笑了起来,一个刚被推选上的水手长,更是笑侃道:“尊敬的司令官阁下,玩惯了解缆索的手要学会摆弄火枪其实也很容易,可以学得像小姐弹钢琴那样优美。总之,水手和步兵的生活既有相似之处,又有很大的不同。您应该往好处想,比如不用像我们那样怕大风,补给不会短缺,不用扯蓬收帆,不用担心船只失事,而且还可以天天开怀畅饮,寻欢作乐。”
“嗯,吃饭还有餐桌,睡觉还有床。老伙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