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正六品、不常设……这是他娘的糊弄鬼呢吧?
杨尚荆脑门子上全是黑线,正六品的官儿不是说不重要,六部主事就这个级别的,外省的藩台“跑部钱进”的时候,也得和这帮人客客气气的,可尼玛一个臬司里面临时设置的官位,说撤就撤了,到时候这正六品的官衔也跟着就撸了,到头来他还是个正七品的知县,一溜遭啥也没混上,内廷这帮人的算计简直精明啊。
“可是这于廷益回了京,当庭是据理力争,他当年可是把汉庶人说的跪地磕头的主儿,又岂是什么易于之辈?不以尚荆兄平叛、剿倭之功上奏,独以尚荆兄那份新式练兵法的折子上奏,当场把投了内廷的那帮言官说的哑口无言,有两个还被扣上了‘人奸’的骂名,险些就遭了贬黜。”徐尚庸砸了咂嘴,脸上全是感慨。
当年朱瞻基亲征朱高炽那会儿,最直接的挑动者就是杨荣,而当场数落朱高煦过失的,就是当时还是御史的于谦,挑选他的原因一个是他出身好、会做人,另一个原因就是声音也却是具有震慑力,而且是个辩才,就汉王朱高煦那种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主儿都遭不住,更何况一帮投了阉党的小瘪三了?、
然而杨尚荆感觉还是差了点儿什么,所以眉头一挑,问道:“这于侍郎……就直接给我讨要了一个南京兵部职方司的郎中?”
“这于廷益也是老臣了,如何会那般不知进退?”徐尚庸扯了扯嘴角,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话就该开诚布公地说了,也没什么得罪人的顾虑了,“帮尚荆兄要了六部郎中之职,虽是提拔,却也是将尚荆兄架在火上烤了,故此当时这于侍郎,说的是‘其功当赏,然其年幼,恐生骄娇二气,断不可入六部执掌机要,可于浙江臬司之中寻一佥事暂领,待打熬了心性,磨平了棱角,再重用却也不迟’。”
杨尚荆点了点头,这才是于谦该说的话嘛,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就听徐尚庸话锋一转,嘿嘿一笑:“只是这王振也不知怎地,突然脑子就灵光了,直接奏请陛下将正五品的郎中给封了下来,‘功赏过罚,乃是道理,至于年幼一事,却断不能成了赏罚不明的借口,古有甘罗十二拜相,那杨戬真个有才,便官拜郎中又有何妨?还是平添了一段佳话。’”
说到了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徐尚庸面色很是古怪,而杨尚荆只感觉喉头有些发苦。
倒不是说这计划外的晋升有些扎手,有了南京勋贵的支持,再加上外朝大佬们的力挺,他坐稳一个不掌司事的正五品郎中的职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王振这话透露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喵的这个死太监智商上线了!
“我讨厌聪明的东西。”杨尚荆默默地想着,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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