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秒中都艰险万分，一旦灵蕴突破气血之力的包裹泄露，他整个人瞬间就会冻死，连服用异族血液施展不死之身的机会都没有。
但就算这样，在距离气海还有四分之一距离时，气血之力开始衰减，这个时候再服用气血丹是行不通的，任何丹药都有个极限，气血丹的极限就是一个小时之内两枚，再多也没用。
这也是为什么蕴灵会有第一种方法，将灵蕴切开分次服用的好处就是，属性之力没那么猛烈，两枚气血丹足以将分切的灵蕴送入气海，然后依靠蕴灵丹来稳住灵蕴，等下一个时辰再送入一次灵蕴，等所有分切的灵蕴进入气海后，才开始运转功法来修炼出灵种。
同样，无心斋为什么每三十年才给门人弟子下发一滴诛澜露？珍贵是其次，主要还是诛澜露药效周期限制在三十年，这期间哪怕你耗光了诛澜露的药效，三十年内服用第二枚依然无效。
方阳现在的情况，在钟青书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倒出两粒气血丹放进装着异族血液的水壶中，摇了摇后开口道：“张嘴！”
随着方阳张嘴，水壶中仅剩的银色异族血液被方阳全部吞下。
下一个瞬间，方阳全身化作了银色，衰竭的气血之力瞬间暴涨，直接打通了气脉与气海的通道。
随着方阳稳稳当当的将灵蕴搬运进气海，钟青书的声音再度响起。
“运转心法，将全身灵力压缩于气海，配合灵蕴凝炼灵种。”
灵种的作用，是凝炼种灵力。而种灵力的作用，则是配合精神力引动天地灵力为己用。
可以说，破镜境，几乎是凝炼种灵力与精神力，进而勾通天地灵力的过程。
“你还有三分钟…”钟青书神色严峻的提醒方阳道。
时间看似很短，但钟青书并不太紧张，因为完整进入气海的灵蕴比分切进入气海的灵蕴，更容易凝炼灵种。
灵种，就是以灵蕴的属性之力与灵力结合在一起后，在气海形成的类似于元胎的灵力种子。
随着气血之力散去，方阳的气海瞬间被冻成了一团，如若换作旁人，此刻必然会引得气海崩塌破碎，成为一个废人。
但此刻方阳处在不死之身时间内，他体内任何地方被破坏后都会瞬间复原。
随着上阳诀的运转，全身的灵力全部侵入气海，包裹住那一坨冰团开始运转。
钟青书第一时间掏出两块上品灵石塞入方阳的手中，让他补充灵力。
随着更多灵力进入气海，气海中化作兵团的灵蕴与灵力，由一开始的慢慢旋转，在一分钟后变成了高速旋转，在旋转中坚硬的冰块开始液化，再一分钟后，完全液化的气海，又开始固化，并在30息后形成一个黄豆大小的带着羽毛状冰花的种子，悬浮于空荡荡的气海中。
这就是蕴含着冰寒之力的冰灵种。至此，方阳这一生都将具有冰寒之力。
累的满头大汗的方阳，此刻才睁开了眼睛，这一瞬间，看着身边不远处的火堆，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
这恐怕就是身具冰灵种的苦衷，一生都将与火无缘。
同时他也知道了，已经三次蕴灵的师傅钟青书，恐怕比他还要厌恶火，可就算这样，钟青书依然燃着火堆片刻不离的陪了他一个多月。甚至怕他冻着，钟青书在储物戒指中都携带了干柴，以便时刻为方阳生火…
如若没有钟青书，别说短时间内淬血蕴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如此大恩，此刻的方阳却无以为报。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讨厌火？”感应到弟子冰灵种已经完全成型的钟青书开口道。
“师傅…”方阳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讨厌归讨厌，但是你要客服！”钟青书说着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沉思。
“我第一次蕴灵时，我的这一任师傅还不是青云掌教，他对我说，青云宗千名弟子门人，你不可能每一个都喜欢，不喜欢的你总不能都灭了吧？你还得跟他们打交道吧？”
“这就跟你蕴灵一样，与冰寒之力相互克制的属性实在太多，火能融冰，水能化冰，金能断冰，土能葬冰，哪怕你不喜欢，也要客服住这种厌恶，你与这样的对手交手时，才能客服住厌恶和恐惧，并保持冷静！”
“现在，我把你师祖的原话转述给你！”钟青书说着还特意伸手在火上烤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