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西默农毫不介意地沿着街道前行,似乎并不知道身后在他离开发生了怎样一出戏剧。
在他的掌心中,还躺着一枚金币,正是如同方才给出去那枚一般无二的钱币。
指尖轻点金币硬质的币面——用作货币的金币自然不可能全部由金铸成,金子是一种软弱的金属。
乔治·西默农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脚步稳健,向着问询而来的方向走去。
在这种地方,对于他而言,就是鱼儿到了水里。
看着如今衣冠履履的他,谁能想到当初他只是为了一支枪就险些付出生命的街头流氓。
……是马格雷探长拯救了他。
于外人看来,他一个在法国异能力者中也排的上行列的男人和马格雷——一个普通人——混迹在一起甚至可以付出生命,是荒唐的。
而对于乔治·西默农来说,这是不同的意义。
他不是会因为别人的恩惠就付出性命回报的男人,但马格雷于乔治·西默农是不同的。
探长用他的智慧,用他那颗凡人的心,拯救了他。
之后的生命,他依靠着马格雷而活。这种复杂的心绪,外人很难理解。
即便是亲密的朋友,也只是用普通人的关系揣测他们。
他们猜不到真相。因此他们也不会是马格雷。
乔治·西默农时常会想,是不是上帝真的曾对他伸出手过,他才能在人生恰到好处之时认识探长。
不管怎么说,他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乔治·西默农收起手,令手掌包裹住钱币。下一秒,他抬起头,眼眸微微一顿,看向前方的一栋住宅楼。
“那个雪天,泥泞的雪浆。”
随着他法语的低喃,握起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层莹白的光芒:“……La neige était sale。”
如同下过无数夜晚大雪的雪地,空气中弥漫着起冰寒的雾气,一个个一脚深一脚浅,走在雪地中踩塌陷的脚印悄然浮现。
透过脚印,能看见不可计数的黑色、红色丝线浮现。
这些短短的线段漂浮着,像是将落未落的雪花。
乔治·西默农微微歪头,玩味地笑笑,欣然踏着那些脚印痕迹向前走去。
“不好意思,法国很思念你呢,先生。”
望着不可置信的逃犯,他欣然笑着道。
他俯身望着逃犯,轻轻吐出一口气:“为了你,我可是付出一枚金币的代价啊。”
逃犯睁大了眼。他很想骂人,能抓到自己只付出了一枚金币的代价,只算是什么看不起人的新姿势吗?
如果可以,他完全可以给乔治·西默农所有的财产,只要他当做没看到自己。
对此,乔治·西默农只是托着下巴想了想,说:“不行,马格雷探长吩咐我的命令,我也不好意思空手而回啊。”
来自巴黎的追捕者眯眼:“这会降低马格雷对我的评价的,这可不行。”
逃犯不由气急败坏,冷笑了一声:“乔治·西默农,你身为比利时的国家保护级异能力者,为一个法国人办事,还是个普通人,不感到可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