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怎么了?似乎不大开心?”
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胳膊,在严嵩挥手遣退了几个丫鬟之后,秦政不由得问道。
“哼!还不是那个夫子,又在我爹面前说我坏话!对了!我让你做的诗你做了没有?我爹说了,明天我要是交不上诗来,这个月的例钱就没了!”
愤懑的拍了拍桌子,严嵩话锋一转道。
“诗自然是有的,不过少爷,你确定这诗你不要自己去写?”
轻轻一笑,秦政神色闪动的道。
“屁话!老子要是写得出来,还要你做什么?”
严嵩没好气的道。
“谁说你作不出来?我且问你,提到秋,你都想到了什么?”
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桌子上,秦政随意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板栗、柚子跟大闸蟹么?”
严嵩有些不耐烦的道,说着还将自己的双脚搁在了桌子之上,那摸样,比秦政还要像个痞子。
“除了吃的呢?你还能不能想到其他的东西,跟大小姐有关的,或者跟老爷有关的?”
无语的望着严嵩,秦政不死心的问道。
“我姐?她去年秋天揍了我一顿算不算?我说你究竟想说什么?你给我整明白点!”
严嵩终于是极为不满的道。
“唉!没办法了,既然你只能想到这么多,那咱们就试着用这些东西来造句好了。”
严嵩如此的草包,秦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当下便拿起了桌上的笔,沾了墨,然后在纸上写下了“栗”、“柚”、“蟹”以及“姊”这四个字。
“对于板栗,你有什么印象?”
写下这几个字之后,秦政继续问道。
“壳是褐色的,肉是金黄色的,还特别的香!”
提到板栗,严嵩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里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定要去市场上买上几斤。
“那就是‘香栗褐壳肉金黄’,那柚子呢!提到柚子你又能想到什么?”
继续写下这几个字,秦政问道。
“柚子?皮很苦,肉很甜。还能治上火!”
见秦政写下了那样七个字,严嵩此时也算是明白秦政的用意了,顿时放下了脚,沉思了一会后道。然后关注的望向了秦政。
“唔!也就是‘橘柚外苦内还甘’……如此一来,大闸蟹就只能是‘狰狞面目藏珍贵’了,至于说最后的那一句,我想想……嗯!就‘家姐恨铁不成钢’吧!连起来就是:香栗褐壳肉金黄,橘柚外苦内还甘;狰狞面目藏珍贵,家姊恨铁不成钢!少爷,你觉得这诗如何?”
“好是好!不过夫子说的是写秋,咱们这诗,似乎没点题啊!”
没想到一首诗就这么西拼八凑的弄了出来,严嵩不禁有些抓耳挠腮了起来,显然是有些小小的激动。不过他好歹有些自知自明,没有说这诗是他做出来的,直说这是“咱们的诗”。
“唔!还是少爷聪明,想得周到。那咱们就再改一改吧!就改成:香栗褐壳肉金黄,秋柚外苦内还甘;家姊收得狰狞物,珍贵还在内中藏。”
不声不响的拍了拍严嵩的马屁,随后秦政转笔一书,就将这一整首诗重新改写了一遍。
这一首新诗虽然是变化不大,但那最后一句一语双关,却是连严嵩这个草包也看得两眼发光。
“这个好!这个好!现在又有‘秋’字,又有秋收大闸蟹,肯定是在说秋了!秦夜野,你干的很不错,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严嵩的兄弟了!哈哈哈哈……”
对于秦政,严嵩是真的满意到了极点。他以前的那些个书童虽然也会帮他作诗,但那些诗夫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写的,可现在,他敢断言,夫子跟父亲绝对不会再怀疑自己,因为这诗里面的东西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且里面还提到了他的姐姐,怎么看也不像是假于旁人之手。
“呵呵!这个夜野可不敢居功,这首诗从头到尾都是少爷您想出来的,夜野也不过是代笔而已。呵呵!代笔而已……”
见他笑的畅快,秦政也是目光闪动的轻笑了起来,再次拍了一个马屁。
而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严嵩看他也自然就越发看他顺眼了起来,并且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定要带上这小子!这小子太机灵了,有了他的帮助,在很多场合他肯定会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