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秦政便在这群他眼中的小屁孩的眼中,目光微抬,扫向了那一副谜题,轻轻的读了出来:含羞低头表倾心,江畔离影誓还音,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我独鸣。
“好诗!”
念过之后,秦政便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实际上,他本人的诗文修养并不高,虽然看过很多的,但也大多都是白话文。所以对他来说,凡是读起来朗朗上口的,都是好诗。就跟他之前替严嵩代作的那首一样……
“废话!柔柔姑娘所做,自然是好诗,用得着你来评价……”
“嗳!话不能这么说,以他的能力,能够看出这是一首好诗已经很不错了。咱们不能以咱们的标准来要求他,这样对他太苛刻了。”
“可不是么?家丁终究只是个家丁,能够分得清诗的好坏,已经是他祖上积德了。”
见他憋了老半天的功夫就吐出了这两个字,一众看客顿时纷纷嘲讽了起来。
显然,他们都认为秦政是被难住了,觉得他猜不出这么难的谜题。就连严嵩,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焦急,目光在秦政的脸上不断的打量了起来,似乎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严嵩如此紧张,秦政不禁有些好笑。在他看来,这横竖不过是一场意气之争,猜不出来又不会少块肉,根本不必如此战战兢兢。于是乎他轻轻的拍了拍严嵩的肩膀,以示了一下安慰,然后拿起了字画下面摆放着的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下了四个打字:“人是过客”
“这算什么?”
他这样的行为,顿时让走廊里的众人有些看不懂了,当下愕然的问道。
“我有必要向你们解释吗?少爷,带着这四个字去二楼吧,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冲着四周之人露出了一抹嘲弄,秦政说道。说完便将那四个字交给了同样一脸将信将疑的严嵩。
“这……真能行?”
拿着这四个字,严嵩有些忐忑和不确定的问道。
这要是上去被人赶下来了,他的脸可就真的丢大发了,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
“当然,您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秦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见他表情不似作伪,严嵩只能咬了咬牙,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来到了前往二楼的楼梯口。
那一刻,整个走廊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他们虽然有些厌恶秦政,但不知怎么的,心中竟然还有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毕竟,柔柔姑娘的牌子挂在天香居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她最多也就是每年元初的时候会在楼上为大家弹弹琴唱唱小曲,可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过客。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他们非常挫败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们也非常的想要看到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女暮然间跌落凡尘的瞬间。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的阴暗。
然而,正所谓期待越重,失望便也会越重。当严嵩战战兢兢的将手中的四字交给楼道口的侍女,却是见着那个侍女秀眉微蹙,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严嵩的一张胖脸顿时涨红了起来,然后恼怒的回过了头来望向了秦政。而其他人,在失望之余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然后再次“围攻”起了秦政。
“早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了。先前还装模作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知道自信在哪里!”
“无知呗!像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我见多了,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偏要挂一个‘老子无所不知’的大旗!就跟个小丑一样!”
“噯!人家要卖弄就让他卖弄好了,反正丢的也不是我们的人!”
“呵呵!这种事情咱们觉得丢人,但人家可不见得,你看看人家,多镇定?就好像刚刚大言不惭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被这么大一群人轮番的讽刺,秦政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不过他现在最烦的还是那个楼道上的侍女。
他以为自己写的东西她应该可以看懂,但很明显,他还是有些高估了天香居侍女们的素质了。
“你先别急着摇头,把这字拿上去给你们柔柔姑娘看,她自然懂得我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严嵩那边也是被讽刺得皮肉不存,秦政直接一声大喝打断了所有人。
他这言外之意很明显:“老子给的就是正确答案,只不过是你这女人看不懂而已!”
被人小看,那个侍女秀眉顿时吊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让我递给柔柔姑娘就递给柔柔姑娘?如果在场每个人都这样,那我岂不是要烦死?柔柔姑娘岂不是要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