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说那个变态,现在还没有回来?”麦克斯显得有一些诧异。
在第二天的上午,麦克斯和希克菲忒两人就一起回来了,希克菲忒用瘟疫屠杀了整个地下设施,而麦克斯只需要动动眼神,手铐就融化成了铁水。本来他们还以为夏莎会在巨蟹宫的营地里等着他们俩,但看到的只有眼神黯淡的夏玑。
“抱歉。我们也已经把搜索的范围扩大到二十公里了,之前再远,到这个距离也为止了。”坎瑟面有愧色,这么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极其特殊的情况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她说的这一种可能,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
夏玑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她说活动已经肝完了,没有玩手机,而一直在附近找了一圈又一圈。在发现人影的时候,更是开心得又跳又笑,结果现在,她只是缩在自己的帐子里面,好久没有出来。
“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派出去的侦查官也被报告说被抓住了。”坎瑟摊了摊手,“我今天就要离开巨蟹宫了,到中午,狮子宫的代表圣女会过来接我们。她们在前线战斗,比我们了解得多得多,说不定那些人会有办法。”
严露听得出来这也是一时的说辞,她默默站起来,走到那边,敲了敲军帐的铁架子。
“进来吧。”里面是闷闷的声音。
轻轻推开门进去,只见那个昨天晚上还叫自己要挺住的少女靠在帐子的一角,整个人蜷缩在那里。
“这个……你没事吧?”
“我……嗯……”
夏玑提不起劲来,她的手像灌了铅一样,把垂在面前的头发慢慢撩到耳后。
“用不着你来安慰我,我知道的,你所承受的比我多得多,我这点只是……”
严露突然想起莎尔曼,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义务要让夏玑稍微好受一点。
“我不会安慰人,只能说,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也知道这种感觉真的超级讨厌。”
是这种看见所爱的人在眼前逝去,自己却完全无能为力。想哭却怕被人笑话,一点都哭不出来的感觉。
她自己目前记忆里面最新鲜的就是岩下操机的生命在手中漏走的感觉,那时她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要爆炸的那种感觉。
“抱歉,你抱在我妹妹身上的时候,我还感觉你很不可理喻。现在我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卡在胸口里面一样。”
“不不不,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失态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严露大人,我曾经认为我可以轻蔑,可以俯瞰世界的一切痛苦和黑暗。可是,可是这种感觉——这种残酷的感觉,我自己亲自体验,真的和看游戏里面的角色表现,完全不一样。我突然感觉我好混蛋,我又感觉我好无能,只能在这里精神内耗,却不能深入魔王军的领地……”
严露轻轻捋着夏玑那熟悉的红发,她发现,原来那时候在别人眼里,她自己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正当她搜索枯肠,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外面一阵马蹄声,她赶忙拉起夏玑的手,对方也知道是狮子宫圣女们来了,也一起跟了出去。
却只见远处是三匹高头的白马,其中两匹上有人,她们都是一袭白色的箭衣,箭衣上却明显看得出血迹,果然是最前线浴血奋战的狮子宫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