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断定人犯安娜·克里斯蒂亚,在瘟疫流行期间,以假借发药的名义,创立秘密结社,蛊惑良民,意图毁坏我们什连科教皇英明的统治,罪无可赦,罄竹难书。”年轻英俊的法官,说出话来却如此冰冷。他最后把小木槌子往台上一敲,“先判处人犯安娜·克里斯蒂亚绞刑!刑期定在五天之后!押下去!”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就像掉进冰窟窿里面一样。
她没有律师,只能自己和法官争辩。不管是提出什么样的异议,公家的人都能用毫无缘由的话堵回去。她后来发怒了,质问说为什么她对那些贫民的爱能作为罪行的证据,那边衣冠楚楚的官员们却说这都是伪装。
她的脚上被戴上了沉重的铁镣,每走一步,脚踝都像被拖下来似的。她白皙的皮肤被扯裂了,血渗出来,流到白色的地砖上。
这个时候还没有男女分牢,她进了牢门,只见治安官们拿着精钢的长戟,都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八岁小男孩。
“你们怎么能这样!”
“闭嘴!贱女人!”焦头烂额的治安官随即向着那男孩大骂,“麦克斯!你给我赶快进牢里面去!不然,不然我们真的要判你和她一起上刑场了!!!”
麦克斯一看见希克菲忒,立马就跳着回到了铁牢房里面,那些治安官就像是看瘟神一样,慌忙摔上了门。
“法庭上表现得差强人意,希克菲忒。”
“你也是……你怎么进来的?”见到同样的穿越者的惊奇让她暂时忘却了疼痛,扒着窗子问道。
“我想去贫民窟找我的朋友,看见那帮刁民在对我很喜欢的小店打砸抢,然后为了防止他们弄坏漂亮的小花,我卸了人家几条手臂下来。”
他面带微笑地向希克菲忒挥了挥手。
“唉。我在想,如果我像你一样对他们下得了手,是不是就会……”
“不,你会被就地正法,那就看不到我了。”
“你好不会说话啊。”希克菲忒惨淡地笑笑。
“说话是为了传达出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只是像那群皇帝的鹰犬一样说客套话,那还不如动手。”麦克斯双手抱胸,“我的同伴可能是来玩的,但我一定要借此机会改变你,至少让你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
“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想这样……我还想活着。我想继续在炼金和药师的路上走下去,我更想知道菈妮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挤到。”
“人们就是这样,永远只会回首过去,沉沦在后悔与懊丧之中。然后便开始想象【如果不这样会怎样】,真是悲哀。”
麦克斯叫外面的人来给他送饭,然后外面的治安官们一听,立马逃得无影无踪。
希克菲忒有一些讨厌这个男孩,但也有一些惊奇,为什么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
“麦克斯,你一定,经过了很多事情吧?”
“是很多,但我认为我很幸运。有些神明都幼稚到可悲,执着到可笑。”
“你见过神明吗?那神明可不可以……”
“神明基本上都讨厌幼稚和轻信的人。你如果要相信那些神明,不如相信相信你自己。”
希克菲忒感觉在这个小孩子面前,活了快二十年的自己的缺点暴露无遗。的确,自己如果不轻信那群人的话,如果不轻信治安官的话,如果不轻信所谓的正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