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蠢货。”
郭书书吐一口唾沫,沉骂出口,道:“你这老贼可是踩到了白首蛊鸟的粪便?”
顾宴一愣,难以置信道:“时隔一天,哪怕我踩到白首蛊鸟粪便,如此远的距离,早便和沙土混合消了个干净,怎么会如此!”
“所以贫道骂你蠢货!你顾家之人都是被你这愚蠢的老贼给害死的!”郭书书冷哼一声,郁闷道:“我和许道友也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许殷对此也不太了解,开口问道:“郭道友,可否详细说说?”
郭书书点头,解释道:“这信息知道的人不多,但,咱们观中藏经阁都有,乃是一套名为万兽妖录的书册,其中详细记载了诸多妖兽,以及它们的名号,模样,习性,妖身可用的材料,强势点,弱点,需要注意的小事项等等。”
“我闲时看了些,毕竟经常和妖兽打交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白首蛊鸟的粪便,味淡,绵深,附着强,这畜生又对自己粪便十分敏锐,莫说十几里,就是三十里,五十里,这畜生也追寻的到。”
说到此处,郭书书冷笑一声,看向顾宴道:“你这鞋子应该没换?不然刚才那三头畜生,不会全盯上你。”
“究根结底,是你顾道友,亲自将这群畜生引到这上阳谷的。”
顾宴痛哭流涕,跪在祖宗牌位前,以拳锤地。
幸存的顾家族人看着顾宴,也不知说什么。
亲人在面前身死,他们也怨,他们也恨,但,眼下带来如此灾祸的罪魁祸首,却是守护他们顾家一辈子的老家主,是这任劳任怨,维持顾家,他们都敬仰敬重的大长辈。
两种情感交叉,让他们迷茫,崩溃的内心堵的难受,无处发泄。
许殷听着头顶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喝骂道:“这该死的扁毛畜生,是有多少力气不停攻击法阵?”
“毕竟是九品绝等的防御法阵,守护半夜应该尚可。”郭书书开口说道,只是他自己也对这份说辞不太自信。
这一套九品绝等法阵,若是全胜时期,自然可以轻松抵御外面这两头白首蛊鸟的攻击。
但,这法阵却已经布置在此处上百年,弊病不少,能否抵御半夜还是要悬一颗心。
换成其他的妖兽,短时间攻不破有很大可能离去,但是白首蛊鸟不行,这畜生太小心眼,睚眦必报。
外面死了两头畜生,这另外两个没那么容易离开。
许殷眉头紧皱,思量脱身之策。
按照这种强度的攻击,顾家宗祠的一套防御法阵坚持不到天亮。
法阵之外,轰鸣声不断,许殷目光阴沉,除非有人愿意舍弃性命,主动引走这两头畜生,给他们制造逃命的机会。
那最佳的人选……
许殷目光微转,看向跪在祖宗牌位之前痛哭流涕的顾宴。
他自责至极,看这模样怕是也心存死志,既然要死,不如临死前为他们拼一把。
想到此处,许殷手中掐印,法力汇聚凝聚一枚法篆,法篆明亮闪动,向上划去,其明亮闪烁之间,一片雾气笼罩开来,将宗祠之内缓缓罩住。
一瞬间,世界安静,外界再无半点声响。
郭书书目光一怔,这手段他见一位百阵院的弟子用过,名为势阵,无需借助其他材料,完全凭人力成阵。
那人布阵之后,更是洋洋自得,说这手段,哪怕百阵院中也只有少数阵师会使用,很难学,全凭自身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