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回想起了那天在夕阳下的奔跑。
它回想起了有一天它找到了一棵很难吃的草,它并没有吐出来而是又找了一棵草咽了下去,以此来盖住那股恶心的味道,因为生活毫无意义,每隔几天就会有一只比罗兔被未知的存在抓走,草地上充满了无情且随机的毁灭。
是的,但是你知道吗,这片草地上存在着数千只比罗兔,但是有上千万根草,如果有一天草决定来攻打比罗兔,那它们每只兔子都得吃上万根草。但你没有想过,你只关心你自己。
比罗兔在无穷无尽的诞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它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产生出无数原本不属于它、无可名状的想法。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音节:
“dskgfhwsovfhsdhjsldbqwugeyuej……”
“砰”的一声,它的脑袋轰然爆炸,碎骨屑、鲜血与脑浆飞溅得遍地都是,黏糊糊的恶心脑浆糊了罗兰一脸。
罗兰莫名其妙地看着原地螺旋爆炸升天的比罗兔,连忙把一脸的脑浆子擦干净,疑惑地嘟囔。
“妈的,怎么说爆炸就爆炸啊,我也没对它做什么啊。难道是它突然拥有了智慧太高兴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罗兰的兴致,他清理干净现场,仔细思索了一番,得出结论:“可能是分配的词条效果太多了,下一个样本分配得少一点。”
仅仅是分给这个比罗兔的光团,就比当初自动流入沃特脑海中的光团要大得多了。当时沃特处于昏迷中,那个光团只是将他强行唤醒,这次到好,直接把比罗兔脑袋炸掉了。
罗兰摸着下巴思索,是不是还有物种不同,承受力也不同的关系?要不要下次抓个野生的新生回来实验一下……开玩笑的。
第二次实验。
罗兰照常剃干净了第二只比罗兔的体毛,这次没有小团子,看来是个妹妹。罗兰小心翼翼地分出一小点光团,看上去只有若隐若现的一丝微芒,然后送入比罗兔的脑袋中。
这次他有种奇异的感受,彷佛这只比罗兔化作了他大脑的一部分,他可以看到比罗兔所看到的,并感受到其脑海中无数混乱而原始的想法,宛若分裂出去了一般。
比罗兔一声怪叫,突然开始神经质地踢蹬着双腿,脑袋开始诡异地膨胀起来,迅速涨大,表面布满了狰狞的青筋。罗兰还以为又要爆炸了,连忙退后两步,然后便看到那个膨胀到极限的脑袋“砰”地一声裂开,露出里面爆米花一般的脑花。
诡异的是这只比罗兔还没死,居然挣脱了束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顶着硕大开裂的脑袋,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罗兰若有所思,凑过去小心地查看着比罗兔爆米花状的大脑。
“这又是什么鬼情况?难不成沃特脑子里现在也是爆米花?”
随手把这只比罗兔摄入空间口袋保存起来,这是比较重要的样本,或许能研究出点什么。现在条件不足,暂且搁置下来好了。
门外传来了朱蒂的声音:“咦,门没关哎,罗兰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哦?”
说着,朱蒂一身轻快地走了进来,短发在肩头俏皮地弯曲着。看到罗兰身前那一地狼藉的场景,朱蒂眨了眨眼,忽然惊异道:“重口,身体改造,非人类,拘束监禁,罗兰,原来伱喜欢这些啊!”
罗兰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被一扫而光:“不会说话就别说。还有,你叫我什么?”
朱蒂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泫然欲泣,“我错了主人大人!如果你喜欢这些的话我也可以的!难道你觉得,朱蒂小姐还不如这些小兔子吗?”
罗兰一愣,看着实验台上被以一种豪放的姿势捆绑起来的比罗兔,又看看朱蒂。
呃……好像还不错?
他的右手情不自禁地轻轻一弹。
紧接着罗兰便反应过来,老脸一红道:“你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