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皇帝狐疑地看着高俅,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这个好基友到底是什么意思,半天才道:“高爱卿,你觉得那宋江会离开梁山吗?”
高俅腹中早有答案,大声回道:“若臣去肯定不行,不过若是由宿太尉亲自出马,想必宋江一定会来的”
听了高俅的话,蔡京心中忍不住暗赞一声“高”一石数鸟,这个宿太尉一直同他们这伙人政见不同,还到处宣扬他们是祸国殃民的奸佞,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回看你往那跑?
蔡京想到这忙跟着道:“老臣附议”
领头的发话了,蔡京一党纷纷跟着表态,这时候的宿太尉在他们口中,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能臣干吏,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徽宗当然不傻,可事情到了这地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目光扫向脸憋跟猴屁股似的宿太尉,犹豫地道:“宿、宿爱卿...”
徽宗皇帝都觉硬把这事安到宿太尉头上不地道,心中却也不无希望,万一宿太尉真把这事做成了呢?
宿太尉心中憋闷欲狂,他算看出来了,今天这活他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而且等待他的都只有一个结果。
听到皇帝的招呼,不由心如死灰,这个皇帝他太了解了,极度胆小懦弱又异常自私,现在被这些佞臣所迫,这是要牺牲自己了。
垂首道:“陛下且请宽心,老臣即刻去梁山招宋江来京”
见宿太尉答应的这么痛快,徽宗皇帝都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道:“爱卿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朕无不答应”
宿太尉沉吟片刻,才道:“臣恳请陛下圣旨中注明免除宋江等人罪责,既往不咎,不然臣担心宋江等人不肯下山”
“这个...”
徽宗皇帝不由把目光再次投向高俅,宋江犯了这么大的罪孽,捏死他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免除他罪责?
高俅不动声色地向皇帝使了个眼色。
徽宗皇帝顿时明白过来,只要宋江下了梁山,那就是没牙的老虎,还不是想怎么整治他、就怎么整治他,到时候想让他死的办法多的是,谁又敢说是皇帝害死的?
想到这,徽宗皇帝立刻来了精神,对宿太尉温言道:“爱卿忠心为国,朕怎能让爱卿为难,朕这就下旨,只要宋江肯来京面圣,就足以说明京中一切都是有人陷害于他,朕不但既往不咎,还要为他和他的手下加官进爵”
“陛下圣明,臣代宋江等人谢主隆恩”
听的出,宿太尉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声音也宏亮起来,只是这老实的宿太尉却根本无法看到高俅等人嘴角阴冷的诡笑。
晁訾当然也不相信宋江敢只身来京城,这是一计阳谋,你宋江不是标榜忠义吗?还一心要给弟兄们谋前程,现在朝廷同意诏安了,你却不敢来京城,那你之前说的做的都是什么意思?你又该如何同梁山上下交代?
若是没有之前晁訾弄出的这些事,按照的发展,宋江还是会来京城的,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轨迹了,只要晁訾在一天,就不可能让宋江带着梁山好汉跳进大宋这口油锅。
晁訾的手段当然还不止这些,朱贵的手下已经同他联系上,晁訾已经把一些信件送回梁山,这些信件是晁訾以一个知情人的身份,分别写给卢俊义、秦明、呼延灼、关胜等那些被宋江使手段骗上梁山的好汉们的,信中详细解说了当年宋江为了骗他们上山,是如何加害他们的家人,又如何在官府那边栽赃陷害他们,以至于他们无路可走,不得不加入梁山的事情。
这些信要是被宋江看到都得吓一跳,因为有些情节甚至连他都不知道。
晁訾很清楚,这些人不是宋江的嫡系,却也比较倾向诏安,因为他们毕竟是正统出身,还希望能回到体制内,可晁訾恰恰想留住的就是这些人。
梁山军队后期战无不胜,难道只凭那些绿林好汉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是在这些受过正规教育的武将加入后,才越来越精锐的,这些人才是梁山军队的中坚,所以一定要留住。
人非草木,谁没有感情?这些人虽然被逼着落了草,可谁敢说心中就一点不怨恨宋江?宋江其实早已经坐在了火药桶上,就差有人把身下的火药桶点燃了,而晁訾显然就是那个人。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这样宋江还能掌控梁山,那晁訾也只能感叹天意如此,他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