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訾看了看吴用和花荣、柴进,他知道这些人很可能也参与了刺杀晁盖,可他实在不想再杀人了,其实这也主要是因为他同晁盖没感情,内心深处并不承认那个老子。
叹了口气道:“让他们走吧!首恶已除,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我梁山兄弟自相残杀”
对吴用这几个昔日的老兄弟,公孙胜又何尝下得去手?招手唤过阮小二,让他安排船只送吴用等人离山。
吴用即没有道谢,也没有再看地上的宋江尸首一眼,转身踉跄而去,没走多远却自己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有人奔过去一看才发现,吴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服下了毒药,七窍流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吴用的行为似乎触动了花荣,花荣惨笑一声,同样抽剑自刎在宋江尸体旁,也算全了他的结义之情。
柴进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吴用、花荣那样的勇气,转身失魂落魄地向船上走去。
晁訾心中暗叹,这些本应是一方之雄,只因一时的贪念而毁了一世英名。
转头对公孙胜道:“厚葬他们吧!还请叔叔们善待他们的家人”
公孙胜点头应是,事情发展到这步,已经超出他的预想,心情沉重地吩咐人安葬宋江等人,然后才对晁訾道:“祭品已经准备好,先去祭奠你父亲吧!”
宋江即死,梁山现在可说是群龙无首,必须立即选出头领,虽说他们这些老兄弟都决意推晁訾上位,但终须一个过程,而这之前,还是要先祭拜晁盖。
随着晁訾和梁山群雄的离开,刚刚还热闹非常的金沙滩又恢复了平静,宋江等人的尸体自有人收拾,只可怜宿太尉一行人留也不是,走还走不了,晁訾和梁山首领没下令如何安置他们,只能任由他们待在码头风吹日晒了。
晁盖的灵位就供奉在忠义堂内,坟冢在后山一处风水灵秀之地,晁訾当然不能只祭拜灵位。
早有人给晁訾准备好了孝服,待晁訾换好后,在群雄的陪伴下,浩浩荡荡来到后山。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宋江把晁盖的坟墓修建的非常豪华,巨大的坟冢用汉白玉雕成,左右各有守坟神兽,四周苍松翠柏,郁郁葱葱,足见其确实下了很大功夫。
坟墓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书“天王晁公之墓”
群雄肃穆而立,晁訾整了整身上的孝服,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虽明知墓中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晁訾心中也不免悲泣,再想想前世永远不可能再见的父母,真的留下了热泪。
“父亲,不孝儿来看您了...”后面的话不用说了,直接用哽咽代替了。
一旁的公孙胜也不胜唏嘘,向着晁盖的坟墓稽首施礼,悲声道:“哥哥在天有灵,今日不但大仇得报,大郎也已长大成人,我等必定尽心辅佐大郎,光大我梁山基业,还望哥哥在天佑护”
公孙胜祭拜完,梁山群雄纷纷上前祭拜,晁訾做为人子,则退在一旁一一回礼。
祭拜仪式很繁琐,幸好有公孙胜等人在旁指点,才没有出错,却也弄得晁訾头昏脑涨,肚子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待仪式进行完,天色已经渐晚,群雄簇拥着晁訾回到忠义堂,而这里已经摆好了酒宴。
为了防止有人再次下毒,公孙胜命当年救过晁盖和宋江的朱仝,以及十几个首领相互监管,严格查验所有的酒食。
群雄都很饿,不过此刻却没多少心思吃喝,因为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定下来呢!
从前忠义堂正中有两张座椅,古人以左为尊,所以宋江在左,卢俊义居右。
今天不知是有人忘了,还是故意的,大厅居中竟然只有一把椅子,这就尴尬了,晁訾毕竟刚来,难道还要把卢俊义赶一边去?
见此情景,公孙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道:“朱仝,这是怎么回事?”
朱仝也吓一跳,他一直在里外忙活,生怕出一点纰漏,却没想到最不会出现问题的地方出事了。
晁訾冷眼望去,却见群雄脸上神色各异,有茫然的,有冷笑的,当然还有那种想看热闹的。
其实众人有这种表情很正常,毕竟他初来乍到,对梁山没有半分功劳,群雄对他了解仅仅是晁盖的儿子而已,一下要坐到所有人的头上,肯定会有人不服的。
晁訾心中暗叹,宋江虽死,想要这帮桀骜不驯的家伙听命,还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