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听一阵阵脚步声,所有梁山士兵跟在晁訾和孔明等将领的身后,快速向反方向奔去。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这句话正好用在了王黼身上,借着这次筹银,他又轻松地大赚一笔,当然,恩府先生梁师成那里,还是要打点的,蔡京那则自动过滤了,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梁师成保他,他早被蔡京捏死了。
王黼这几年如同开挂一般,短短时间连升八级,如今已是特进、少宰,名副其实的右丞相,官位确实不小,可还是不如蔡京。
而这么高的身份居然主动跑来押送银钱,朝中很多人都不理解,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这是梁师成的授意。
梁师成天天跟着皇帝,当然知道皇帝心中最想的就是收回燕云十六州,这样在太庙中,他的牌位就可以超越以往任何一位皇帝,直追太祖了。
所以梁师成告诉王黼,不论花多大代价,都必须促成此事,而这件事一旦在他王黼手中完成,在朝中谁还能动摇他王黼的地位?蔡京那老东西吗?哼!等着瞧吧!
王黼早下定决心,一旦得势,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蔡京。
而在王黼想来,这世上还有银钱办不到的事吗?他仿佛看到成功已经在前方向他招手了。
心情这么好,又怎能睡得着,而且他此次出京,还带了几个侍女,出大名府的时候,太守又送他两个歌姬,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
天还很早,王黼就下令安营,然后就在帐中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与歌姬侍女调笑,这次行动已经被他当成一次公费疗养了。
宰相大人都这样,从京城跟出来的五百禁军更肆无忌惮,这一路走下来,就如同一群过境的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简直比土匪还土匪,就没有他们不干的坏事。
而那五千厢军则同他们的奴隶差不多,所有脏活累活都得干不说,还得侍候好京城那帮大爷,即便这样,那些京城来的禁军对他们也是张嘴就骂、伸手就打。
地位悬殊,厢军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心中却早将这些老爷兵的祖宗八代都问候遍了。
三更刚过,晁訾的人马就赶到预定地点,按一个更次两个时辰来算,也就是三个多时辰,三个时辰跑了近四十里夜路,在后世或许不算什么,但对这时代的士兵,绝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锻炼,还好,中军五百士兵全跟上来了,水军大部分也都跟了上来,堪称奇迹了,不过这要不是晁訾在前头带路,也真就不好说了。
晁訾也累的跟狗似的,下令抓紧休息,距离发动进攻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这么短休息时间是有点紧迫,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正常劫营,先放火是最好的策略,可晁訾是奔物资来的,放火肯定是不行的。
时迁已经联系上戴宗,戴宗这次干得很漂亮,直接把王黼大营的分布图都画出来了。
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王黼带兵扎营,居然没有安排外围的探哨,营盘里的岗哨也形同虚设。
这样一座大营,若不被劫,真有点对不起王宰相。
按照分布图显示,营盘最外围是装运物资的大车,然后是厢军的营帐,再往里是禁军的营帐,最后才是王黼的帐篷。
听完戴宗的报告,晁訾沉吟片刻道:“若是丢了物资,那些厢军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普通士兵可能会好一些,将领就严重了,轻则刺配充军,重则杀头”
戴宗从前就是牢城营的,对这些当然很清楚。
“如果是那样,可不可以把这五千厢军收为己用呢?”
晁訾不由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