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却隐约有些明白过来,因为之前晁訾就曾利用汴梁太学院的学子闹过事,莫非昔日在汴梁的一幕,也要在洛阳重新上演?
果然,一会就有衙役来报,府衙外的学生们开始静坐了,而且听说还要绝食,直到梁山把两位老祭酒放出来。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谁都知道,晁訾即将要成为天下之主,而在这之前,必须要保证晁訾的名声不受影响。
所以尽管这些昔日的梁山好汉恨不能捏死那些学生,却为了晁訾的大业,硬是不敢有丝毫动粗的念头。
已经返回后面办公房的朱武,也很快知道了府衙外的事,当年在汴梁的事,他也有参与,所以他很清楚这些学生们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其实包括白胜在内,都明白这些学生是被人利用,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姓汪的,只是刚抓了两个嫌疑人,就已经闹出这么大动静了,若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再抓了汪有伦,那事情可就更不好收场了。
很快,裴宣等人也从前面来到朱武这里,包括白胜也在,几人脸上满是焦急和羞愧,殿下不在,而且还是在世子刚出生的时候,洛阳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实在是愧对殿下的信任。
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向朱武,因为他才是晁訾临走时交代的主事人。
朱武面色阴沉,在众人的注视下,过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道:“放人!”
听了朱武的话,陈东不由暗自长出了口气,他真怕梁山这帮粗鲁之辈,不顾及晁訾的大业,继而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朱武说完把目光转向陈东,道:“陈大人与这些人有旧,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
陈东点点头,抱拳离开了。
众人明白朱武这是有意把陈东支开,所以待陈东走后,就把目光投向了朱武。
朱武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苦笑一下,道:“我们还是商量下如何向殿下禀报这件事吧!”
谁都知道晁訾极为重视这次大考,现在出了事,若没有一个结果出来,还真的是无法向晁訾交代。
白胜皱着眉道:“姜、王两位老祭酒都对此事极力否认,我查过他们的家人,很奇怪,确实没人参与此次售卖考题,而抓获的卖考题之人,虽然开始时说考题是从他们的家人那里得到的,却又指认不出是那个家人,综合这些信息,我觉得泄露考题的,恐怕真的另有其人”
裴宣道:“知道考题的就他们三个人,现在却没有证据能指明到底是谁,这事怕是不好查”
几个人都明白,想给晁訾交代,就必须把这个幕后之人找出来,可现在涉及到的这三个人,身份都很敏感,那个都不能轻易抓捕,所以才说这事有难度。
一时间,房间内不由静了下来,都在琢磨该从哪里下手。
府衙外此刻却是欢声雷动,陈东亲自把姜、王两位祭酒送出来,等在外面的学生们很快就欢呼着将两位祭酒包围住,然后簇拥着他们离开府衙。
相比学生们的热情,两位祭酒的表情却各有不同,王祭酒满面春风,如同打了胜仗一般。
姜祭酒的表情则有些阴沉,只是礼貌地感谢了一下学生们,然后推掉了学生的宴请,以身体不适为由,在王祭酒和众学生错愕的目光中,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刚刚在大牢中,白胜已经把所有证据给他们看过,所以尽管两人仍旧矢口否认,可姜祭酒已经隐隐猜出是怎么回事。
姜祭酒为人正直,只是有些迂腐,总是以自己的为人去衡量别人,所以虽想到事情恐怕与汪有伦有关,却还是不相信汪有伦会售卖考题。
在姜祭酒想来,售卖考题已经不是简单的破坏燕王的取才之意,还是对天下读书人的一种侮辱。
姜祭酒已经想好,回头就去找汪有伦问个清楚,只是他并不知道,汪有伦可跟他不一样,那是头可以为了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恶狼。
就在姜祭酒返回自己家中的下午,一声惊叫从姜府中传出,随即就有人哭喊着跑出来。
“姜祭酒悬梁自尽了”
据姜祭酒的家人讲,老祭酒吃过午饭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很久都没出来,待家人发现不对时已晚。
姜祭酒不但死了,而且还留了一份遗书,遗书中把所有罪责都揽了下来。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谁也没想到售卖考题的事竟然是真的,而且还是为人所敬重的姜老祭酒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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